宮中傳出消息,今年除夕要大放煙花,與民同慶。
因此今年的除夕格外的熱鬨,在進宮的路上,江雪凝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到處都掛上了紅燈籠,火樹銀花人聲鼎沸。
就連一向愛白衣的冰瞳,今日也難得穿的姹紫嫣紅的,打扮的格外明豔。
江雪凝道,“表麵越是盛大熱鬨,底下越是暗流湧動。”
這段時間赫連慕可是動作不斷,又是拉攏朝臣,又是頻頻進宮覲見太後和太皇太後。
有心之人,都看得出來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冰瞳冷聲道,“最好狗咬狗,互相殘殺才好看。”
除夕宴在流光殿舉行,燈火輝煌歌舞升平,熱鬨極了。
江雪凝的位置,幾乎是女席那邊最好最靠前的。這次眾人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三分敬畏。
她攜冰瞳坐下,一眼看到了在朝臣堆裡混的如魚得水的赫連慕。
“他是生怕自己不夠高調,赫連煊看不到他的狼子野心。”
“皇帝駕到,太皇太後駕到……”
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所有人跪下迎接聖駕。
“眾愛卿平身!”
她往主位上看了一眼,赫連煊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看起來精氣神十足。
他意氣風發的說了幾句場麵話,宴會很快開始。
江雪凝和冰瞳一邊小酌,一邊欣賞歌舞。儘情的享受著,她們心裡都清楚這樣的熱鬨,恐怕以後很難有了。
歌舞結束,菜陸陸續續的上完。不斷有人給赫連煊敬酒,朝臣也互相恭維交流著,一片和睦的景象。
赫連慕站了起來,端了一杯酒到禦前,“皇兄我敬你一杯,我們好多年沒一起喝酒了。”
赫連煊欣然接受,仰頭將酒一飲而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把燕地治理的很好,朕很欣慰。”
“給裕王倒上酒,朕與他在喝一杯。”
赫連煊身邊的大宮女,立刻拿起酒杯,先給赫連煊倒了一杯,又給赫連慕倒了一杯。
“喝!”
赫連慕瞳孔震動,盯著宮裡手裡的酒壺,一把打翻赫連煊手裡的酒,“皇兄彆喝,酒裡有毒!”
此言一出,眾臣麵麵相覷。
江雪凝盯著赫連慕手裡被扔到地上的酒杯,眼神微閃。
“快來人,有人行刺!”
赫連慕緊張的大聲的嚷嚷著,羽林軍和錦衣衛一起來了,瞬間熱鬨的宴會變得氣氛緊張起來。
剛剛倒酒的宮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蕭無疾單膝下跪詢問,“陛下誰人行刺?”
赫連煊靠在位置上淡然的笑了笑,“是裕王太緊張了,並無人行刺。”
赫連慕指著桌上的酒壺,“這酒壺臣弟有幸見識過,是陰陽壺。可一邊裝正常的酒,一邊裝毒酒,隻需在倒酒的時候,輕輕轉動手腕扭動機關。”
眾人嘩然,竟然在國宴上出現了毒酒。
赫連慕氣憤的指著宮女,“你是想謀害本王還是想謀害陛下?是誰指使你的!”
赫連煊依舊神色淡淡的道,“這並不是陰陽壺,皇弟你太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