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龍壞笑著打電話，總務科裡的人都是嘿嘿一樂。
也不是頭一次看他們柳科長這麼花心了。
習以為常，習以為常……
柳龍輕咳兩聲：“那啥，沒事早點下班。我這昨晚值了班，回家補覺去了！”
李大冒湊過來，賤嗖嗖的：“頭兒，這麼早回家，我看你是著急想去學日語去了吧？”
大家哈哈一樂。
柳龍抖了抖身上的大衣，作勢要踹他，笑罵道：“怎麼哪他媽都有你，走了！”
出來之後。
果然保安局那輛車還跟著他。
柳龍路過一家花店，還買了一盆冬天也耐活的綠植。
沒記錯的話，趙清如就喜歡這些花呀草呀的。
還買了點糕點點心。
天色剛黑，這才到了趙清如家裡。
敲開門，柳龍帶著笑容把綠植遞給趙清如，還主動抱了一下她。
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道：“有人跟著我。”
“哦，我很喜歡，謝謝柳科長。”
趙清如很淡定自如，還有點嬌羞的捋了捋耳邊的碎發。
車子上的中村君看到這一幕，並不意外，隻是讓人盯著。
並沒有太過於冒進靠近。
進了家裡，桌子上還真放著麵團，還有調好的餃子餡。
柳龍驚訝道：“還……還真吃餃子啊？”
趙清如俏臉微紅，低頭開始擀餃子皮：“做戲做全套，沒買到新鮮菜。隻有酸菜，我沒準備，又問鄰居家借了四兩肉，吃酸菜豬肉餡的……雖然老趙還沒回來，但是我也得照顧好你。”
趙清如抬起頭，一雙杏眼水汪汪的。
趙清如以往都是清一色的素色棉質旗袍。
今天似乎特意打扮過了。
穿了一件紫色的短款旗袍，露出一直藏在長袍下白皙玉腿。
一雙平底黑色圓頭老式女皮鞋。
更添了幾分民國味道。
“柳科長，怎麼了？”趙清如見柳龍不說話。
“哦。”柳龍微笑：“今日的趙同誌，格外動人，我不由自主多看了兩眼。”
趙清如臉更紅了點。
“咳咳，那什麼，我手笨不會擀餃子皮，幫你包。”
柳龍脫了外套，挽起袖子感慨道：“可惜今年不能回家過年了……每逢過年，家裡老人總包這種餃子，一吃酸菜豬肉餡的餃子，我和我哥就知道要過年了。”
趙清如一顆芳心，莫名一酸。
柳同誌他因為做地下工作，要照顧組織的同誌，就連過年都回不了家。
還有些異地的，比如老趙。
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媳婦了。
怕隔牆有耳或者門外有人偷聽。
趙清如轉身抹了抹眼角的眼淚，主動靠近了一點柳龍，幾乎和他並肩站著，邊乾活邊小聲說道：“我已經轉告組織同誌了，讓他們年前這段時間小心。”
“恩。”
柳龍點了點頭：“老趙呢，什麼時候回來。”
“已經在蘇州和南方的代表同誌接過頭了，在回來的路上了。”趙清如回答道。
沒有老趙這個總指揮，總聯絡員，新京就像一盤散沙。
那個張二丁就差點出了亂子。
柳龍點了點頭：：“那就好，等他回來，我有重要情報要告訴他。”
趙清如看了一眼窗外，確定窗外沒有人，小聲說道：“鸚鵡同誌通過暗信轉告我，蘇聯共產國際的同誌，想要親自見你一麵。”
柳龍放下餃子的動作為之一頓。
和他從千代靜子那裡打聽的消息相同。
果然是蘇聯共產國際的同誌。
看樣子這次冒著極大的風險來這裡，是有重要的任務。
“定好了方式嗎？”
“要先見一麵鸚鵡同誌，鸚鵡同誌懂俄語，也有蘇聯留學的經曆，所以蘇聯方麵一直是她通過電台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