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星辰變!天局!_史上第一太子妃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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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星辰變!天局!(1 / 2)

史上第一太子妃!

一月十三,翼城,大雪。

兩道身影站在巍峨的城牆上,不一會兒便是滿身雪色。

彎刀的薄刃反射出一道烏黑的光,謝子晴琉璃一般的眸子朦朧的映在上麵,有著些許的冷漠。

她的手放到刀刃上,這時候,旁邊伸過來一雙手,輕輕的擋住她的手。

“乾什麼?”謝子晴冷冷的問道。

“薄刃易傷。”那聲音優雅而淺淡。

謝子晴的手微微的一頓,然後微微的側了側身子,眼睛看向身旁的那個男子。隻見雪光中,他的身形如一棵浸了雪的青鬆,自在傲然,狹長的鳳目淡淡的看來,仿佛一潭映下了漫天星辰的水,美的不可方物。

謝子晴慢慢的將他的手撥開,然後轉頭看著一片茫茫的黑夜,問道“你叫我來乾什麼?”

唯雅道“謝姑娘,離開之前,你難道不想知道一些東西嗎?”

“有什麼需要我知道?”謝子晴看向他。

唯雅卻隻是微微一笑,頓了片刻,眼睛微微一眯,道“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蹄聲突然傳來,謝子晴的目光往城牆上一看,隻見漆黑的夜色下,一匹馬衝破黑夜而來。

那馬上的人開始的時候還是一個黑點,不一會兒,便已經來到了城牆之下,然後勒住了馬。

謝子晴定睛一看,隻見那人的沒有戴任何擋風雪的東西,隻是一身藍衫,他站在城牆下,臉色微微的白。

謝子晴一呆,這人竟然是慕容回琛!竟然是將近一個月沒有出現的慕容回琛!

謝子晴想要張嘴,但是張嘴竟然說不出一句話,雖說不相信,但是手腕上那串佛珠卻帶著灼熱,令她覺得燙,但是深處卻是劇烈的冷意。

但是她沒有說話,馬上的那人已經抬起了頭,然後伸手往自己的馬背上一抽,立馬搭弓拉箭,“咻——”的一聲往謝子晴的身邊射來。

唯雅急忙伸手將她一提,然後穩穩的落到另一處城牆上,對著下麵的慕容回琛道“慕容兄,近來可好?”

慕容回琛若無其事的將自己的弓箭一收,笑道“原來是百裡兄,三年未見,功夫又進三分。”

謝子晴的腦海一暈,百裡,百裡,難道,是雍國的人?!百裡是雍國的皇姓,難道這個所謂的唯雅是雍國的皇家人?

唯雅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回頭看了看她,道“我叫百裡奕。”

百裡奕!

謝子晴頓了一會兒,突然一笑,除了百裡奕,還有誰能有和南沉瑾一比高下的風姿,有那種天下從容的氣度?誰敢和南沉瑾對著做?

百裡奕卻是淡淡的一笑,然後對著謝子晴道“謝姑娘,今日,我就把所有的事情說給你聽。”

百裡奕說完轉向城牆之下,對著下麵的慕容回琛道“慕容兄,謝姑娘在這裡,你上來吧。”

慕容回琛微微的一怔,顯然沒有料到百裡奕身邊那個裹在裘衣中的人是謝子晴。

但是下一秒,他的腳尖一點,穩穩的落到了謝子晴旁邊,淡淡的道“小謝。”

小謝,這兩個字喊得是那麼的親密無間,可是現在,謝子晴還有什麼辦法去相信什麼親密無間,她輕輕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看著他,冷冷的問道“我隻想問一問,這東西,是不是傳說中的龍鳳天珠中的鳳珠?”

慕容回琛看著她,頓了許久,方才點頭道“對,它就是傳說中的龍鳳天珠。”

謝子晴的心裡泛起一絲絲的冷意,她冷冷的看著慕容回琛,一字字問道“慕容回琛,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慕容回琛看著她,開口“小謝·······”

“彆喊我小謝!”謝子晴冷聲喝道,“慕容先生這樣的人物,怎麼會和我一個小女子拉上關係,恐怕沒有目的,你根本不會這樣吧。那麼慕容先生,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您難道還要在隱瞞什麼嗎?”

慕容回琛看著她,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謝子晴冷笑道“我不想連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回琛看著她那雙琉璃般的眼眸裡鋒寒逼人,帶著讓人難以直視的光,冷冷的刺在他的心中,他最終還是露出一絲苦笑,道“小,謝姑娘,你說得對,我對你,一直是有目的而來。”

謝子晴緊緊的咬著牙關,雖然心中隱約的猜到了,但是對於慕容回琛,她一直抱著相信的態度,但是今日從他的口中聽到這句話,還是打心底裡湧出痛楚,被人欺騙的痛楚,被人背叛的痛楚。

慕容回琛轉過了自己的頭,不去看那雙眼睛,道“我和東方華城,端木衡分彆代表天地人三種運勢,從一生下來,我們就必須承擔這種命運。世間的人都說三人分,天下分,三人聚,天下聚。我們的存在,其實就是為了這十二個字。”

“我們在這世間遊蕩了二十年,直到半年前,星辰的軌道突然一轉,有一顆異世的星宿撞進來,將原有的格局打破。所有,我們就開始尋找那顆星宿。”

“那個星宿就是你。”

慕容回琛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寒風吹來,他薄薄的衣衫隨風而舞,有種恍惚的就要乘風而去的感覺。

“謝姑娘,從一見到你,我就不過在為一個局罷了。”

“包括天煞山上的事情,也是我的想法。”

謝子晴緊緊的抿著嘴唇,直至有些發白,她冷冷的笑了起來“想不到那個一直設計我的人,竟然是慕容先生,我真是,有眼無珠啊。”

慕容回琛的嘴角溢出一絲無奈的笑意,道“陰煞山原本不叫陰煞山,乃是晉國的聖山,埋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但是必須要是有緣人才能進去,所以,我將你帶進去,果然,你就是那個人。”

“我不知道在那個山洞裡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是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你進入了那個禁地。那個埋藏著秘密的禁地。我就是要你進去,因為總有一天,你會解開這個秘密。”

“我?慕容先生,你恐怕要失望了。”謝子晴冷冷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慕容回琛不去聽謝子晴話語中的嘲諷之意,道“子晴,那串鳳珠確實是我設計讓你戴上的。因為,隻有你能戴上,你戴上了,就必須去麵對,就必須承擔著將來天下的運道。”

“為什麼?!”謝子晴冷冷的喝問,一雙眼睛鋒利的看著他,伸手就想要將那串鳳珠從自己的手腕上結下,但是那串鳳珠根本就像生了根一樣,根本拿不下來。

慕容回琛淡淡的道“你拿不下來了,除非死。”

這句話是何等的冷漠。

慕容回琛閉上了眼睛,道“從那日你的鳳珠和百裡兄的龍珠想通過後,你們的星辰已經連在了一起,再也無法分開了,你們的這一生,都必須攜手向前,任何一個阻攔你們前進的人,都隻有死路一條。”

謝子晴隻覺得全身都是冷意,剛開始這串鳳珠還取得下來,那麼,想通是什麼時候?謝子晴的腦海裡突然想起自己在回翼城的時候,在路上和百裡奕相遇,那時,兩串珠子就開始發光,難道,那就是所謂的想通?

謝子晴的眼睛突然看向了百裡奕,冷冷的笑道“那麼你呢?你一開始就說要幫我,不過是為了這所謂的龍鳳天珠吧?”

百裡奕轉過頭,一雙鳳目沒有絲毫的波動,他淡淡的道“你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謝子晴的心中一刺,突然想起有一次和南沉瑾夜探陰煞山,在陰煞山看到了那個雍國的神獸白蚩獸,當時還在懷疑這樣的動物是如何出現在西都境內的,那麼現在看來,有百裡奕在場,還有什麼樣的雍國的東西是弄不進來的呢?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謝子晴的眼睛鋒芒畢露,冷冷的看著他們,問道“你們,究竟是何用意?”

慕容回琛道“我說過,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一個你罷了。”

“我?”謝子晴幾乎忍不住想要出手,但是她還是壓了下來,“慕容先生,你恐怕要失望了!我謝子晴,永遠也不會攪和到你們偉大的事業中去。”

慕容回琛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道“你逃不了的。”

你逃不了的,這樣簡簡單按的五個字,就想把她謝子晴的命運縛住嗎?

謝子晴一字字道“我謝子晴的命運隻會屬於我,無論神魔,擋我者,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慕容回琛歎息了一聲,道“小謝,命運的羅盤已經開始了,你以一人之力是逃不了的。你的命運,最終會和天下一起,最終會和百裡奕一起,其他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

謝子晴的腦海裡莫名的浮現出南沉瑾的身影,心中竟然有一種巨大的哀涼。

她將目光刷的看向慕容回琛,一把彎刀猛地甩了過去。

彎刀的口子滑入慕容回琛的心口,他淡淡的看著謝子晴,動也沒有動。

鮮血緩緩的流了下來。

慕容回琛將自己的身體往刀口沒入一分,看著謝子晴的手臂微微一顫,道“小謝,要我在選一次,我依然還會選擇設計你,千年之前的局已經開始了,星辰馬上就會變,你,不能回頭了。”

謝子晴麵無表情的彎刀一抽,然後道“慕容回琛,這一刀是你欠我的,你的天運你的天下你的心懷蒼生與我什麼關係也沒有,我謝子晴隻走我的路,如果命運硬要加到我身上,我就去逆天。”

謝子晴說完,淡淡的轉身,再也不去看場上的任何一個人。

大雪飛揚,冰冷的蓋在她的身上,發間飄絮。

就在謝子晴轉身的時候,一道光突然縱貫而來,如火一般迅速的燒過天際,漆黑的夜空,突然爆發出萬丈的光芒!

她的腳下微微一晃,仿佛地下開裂了一般。

謝子晴突然回頭,飛揚的雪花似乎在此刻凝固,她的瞳孔裡,倒映下一道巨大的影子!

火鳳!一隻巨大的鳳凰影像突然出現在半空,張開巨大的翅膀,遮住了蒼蒼的高空,遮住了,天地間沉壓著的片片烏雲!

謝子晴隻覺得手腕上一陣劇痛,那串鳳珠往她的手腕上一收,突然也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光芒!

鮮血,慢慢的浸入珠子。

鳳影現,金戈起,蒼生賦!

——偶是一點也不想打字的分割線——

“砰!”的一聲巨響,狠狠的響起在皇宮之中,一個人的身形踉蹌的撞開了緊閉著的宮門,臉上都是惶恐!

“陛下!陛下!”後麵的人追著喊,但是依然沒有讓那個瘋狂的人的止下腳步。

沒有誰會知道,那個瘋狂奔跑踉蹌的人竟然是承明帝!

頭上的發冠已經偏了,他的頭發淩亂,身上隻是穿著裡衣,一點也沒有皇帝的威儀,眼神裡竟然都是慌亂。

這哪裡還是一國之君的模樣!

“陛下!”後麵的太監看著承明帝進了祖廟,不敢進去,隻有大聲的呼喊。

“給我滾!”承明帝的聲音宛如窮途的獅子一般的咆哮,那個宦嚇了一大跳,正想叫人,突然腳下一晃,一道劇烈的光芒突然從半空中拉開,照得人幾乎連眼睛也睜不開!

什麼東西?

鳳凰!天啊!半空中竟然出現了一隻火鳳凰!天啊!

驚呆了的小宦官抬頭看著天空出現的鳳影,長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個妖女又回來了!那個禍世的妖女又回來了!”承明帝嘶啞的咆哮從祖廟中傳出來,但是完全震驚的小宦官已經根本沒法去注意了。因為他正在為眼前出現的絕美的景象而心跳停止!

祖廟內,那座供奉在台上的雕塑正在慢慢的褪下一層泥漿,那個用千年的神泥封印住的國之妖孽,竟然正在以看的見的速度慢慢的融化,露出裡麵的容顏。

堅硬的泥漿外殼正在慢慢的裂開,承明帝的眼睛充著血色,正眨也不眨一眼的看著那個雕像,惶恐而不知所措。

一分,一秒,一分,一秒。

“哢”的一聲,輕輕的凋落。

——偶是驚恐的老皇帝求收藏的分割線——

黑色蔓延在天地的儘頭,西風烈,蒼山寂靜。

“殿下。”周岩在他的旁邊,喊道。

南沉瑾懶懶的抬了一下眼睛,問道“陳國的軍隊在乾什麼?”

冷冷的燭光溫柔的刻下男子的麵龐,隻有眼角下映下的淡淡的青色,但是一雙眼睛依然如山水儘頭最為奪目的顏色,令人難以移開半分。

“他們駐紮在白河的右邊,沒有什麼動靜。”

南沉瑾站了起來,然後放下手中棋子,然後掀開帳子走了出去。

呼出的鼻息在空氣中化成薄霧,然後又慢慢的凝固,消失在空中。

不同於翼城的大雪茫茫,天上有一彎下弦月,照的眼前的銀裝素裹,連綿千裡的都是遼闊。

南沉瑾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道“白河右邊?那條河大概是結冰了吧,平陽國的世子實在是很聰明。這裡地理偏南,雖然結了冰,但是結的必定不堅固,如果我們強行渡河,那麼那麼多的人馬說不定就還把河麵給踏陷。如果我們就這樣僵持著,那麼最後他們的的十萬大軍就會到來,當真是打得好算盤。我們這次輕騎簡裝,帶的人馬不多,他們認為如果等他們的十萬兵馬前來,那麼我們就必敗無疑了?樊少英被他們困在山中已經六天了吧,沒有食物,看來是逼到絕境了。”

周岩恭敬地低下頭,問道“殿下,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南沉瑾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一絲笑意“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認為怎麼樣能把他們給引出來?”

周岩抬起自己的腦袋,不明的看著南沉瑾,問道“什麼?”

南沉瑾眼裡微微的瀉出萬丈光芒,伸手放在自己的唇間,然後轉向周岩,道“我。”

“您?!”

“幫我準備一匹馬。”南沉瑾冷冷的吩咐著。

不一會兒,周岩便把馬牽了過來,南沉瑾看了一眼數百頂帳篷,道“一個時辰後,你帶著兩千騎從西北方轉過白河,埋伏到山坳兩側,等到他們來的時候,突擊。”

“是。”

南沉瑾看了看天上的一鉤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紫色的衣袖輕輕地一揮,然後,翻身躍上馬背。

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月亮,眼神比這樣的月色更溫柔,此刻,他的心裡又在思念誰呢?

馬蹄聲就這樣響了起來,他必須速戰速決,哪怕隻身犯險,因為,有人,在等他。

白河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在白河的對麵,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帳篷分布,突然,巡視的士兵一聲大喝“對麵的人是誰?”

近百米寬的白河對麵,一個人騎在馬上,微微的側著身子,衣襟翩飛,飛舞的發擋住他的臉,看不清形容,但是那種俯視天下的風姿,幾乎要將所有的人傾到。

南沉瑾騎在馬上,看著那些巡視的士兵慢慢的聚集,火把慢慢的聚成一團明亮的光。

“對麵的人是誰?!”領頭的士兵大喊了一聲。

南沉瑾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隻是悠然的騎在馬上,紫衣拉開絢爛的光彩。

這時候,對麵的人群中走出來一個身披鎧甲的人,眉目張揚,帶著一股子狠烈的氣息。

“龍將軍。”周圍的士兵都恭恭敬敬的喊道。

“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龍烊一雙眼睛散發著凶狠的光,仿佛一隻隨時準備嗜血的蒼鷹。

“龍將軍!對麵不知道怎的出現了一個人,問他話也不回答。你看,怎麼辦?”

龍烊的眼睛狠狠地盯在南沉瑾身上,顯然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何方神聖,南沉瑾的人來的迅捷而少,所以他們駐紮在這裡的軍隊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有關其他人進入的消息,但是看這馬上人的樣子,顯然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龍烊伸手握住自己的弓箭,冷聲大喝道“對麵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龍烊的聲音在天地之間回蕩,但是對麵依然沒有一點聲音,仿佛他的話,根本不值得他回答。

龍烊心中大怒,喝道“再不回答!本將軍絕對不客氣!”

但是對麵的人已經完全把他給漠視了。

龍烊心中冷笑,將自己背上的鐵弓箭矢給拿了出來,全部的人都呆住了,“龍烊鐵弓”這四個字在五國之間都是大有威名,一向隻對主帥用,但是現在,竟然對這樣一個出現的人用。

但是龍烊從來沒有受到這樣的輕視,所以一出手就想把這個人射死在自己的弓箭下。

他如鐵柱一般的手臂一彎,將弓箭拉開,然後用儘全身的力氣向他射去。

風聲破開,仿佛空氣都在震蕩,眾人的眼中已經開始露出惋惜的色彩,這樣一個風姿卓越的人物,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龍將軍的弓箭下。

箭矢如流星一般的飛去,離那個馬上的人隻有不到三米的距離。

但是,他動也沒動,甚至身下的馬,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兩米。一米。

沒有任何人能在這麼近的距離躲開箭矢,更何況是龍烊的箭矢。

箭矢已經觸到了男子的衣襟。

眾人屏息,等待著鮮血淋漓的那一刻。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那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的箭矢,就那樣的停住,仿佛有一種強大的力量使它難以再向前一步。

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經凸出來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場景?

龍烊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但是,就在這樣的驚訝中,他們的眼前出現一隻手,一隻修長如玉,雕刻的完美無缺的手,這世間,所有女人的手都沒有這樣的攝人心魂的美,那是一種超脫了男女界限的美,是天地的精華。

那隻手,那隻美的令所有人失了呼吸的手,輕輕地夾起那支箭,那隻傳說中可以破開巨石的箭,如同拈起一朵花一般。

箭矢在他的手中,如同這星矢在天空。

然後,一個嗓音魅惑的響起,這個聲音一點也不大,但是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清清楚楚的傳入了一向自大的龍烊的耳中“好臭的箭。”

好臭的箭,有什麼人敢這樣的說?

但是他敢,因為龍烊的箭矢在他的手中,宛如拈著一朵輕如無物的花瓣一般的在他的手中。

龍烊漲紅著一張臉,看著自己在屬下的麵前丟了麵子,怒不可遏,伸手拿出兩支箭矢,然後搭上鐵弓。

“咻——”

這回更快,更急。

兩支箭矢,一支射他的頭,一支射他的小腹,凶猛無比。

那隻手再次伸了出來,輕輕的拈住一支箭,然後在慢慢的拈住另一支箭。

他的動作明明優雅而緩慢,但是卻這樣的將那比風更快的箭矢拈住了手中,沒有絲毫的慌亂。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怎麼可能?!

龍烊的眼裡冒著火,他一下子將身後剩下的六支箭全部取了下來,全部搭在鐵弓上,拉開。

六箭齊發!竟然是六箭齊發!

這是龍烊從來沒有用過的絕學!這是他們家族最大的神技,竟然為了這個陌生人而用。

六支箭飛了出去,急如雨!

六支箭,天羅地網一般的罩了過去。

他還是一隻手,那隻手中還有三支箭,他怎麼可以再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他如何的拿箭。

他沒有伸出手,但是,他從馬上轉過了自己的身體。

風吹開他烏黑的發,他的臉露了出來,那是一張怎樣的容顏啊,仿佛天下所有的光彩都凝聚在他的每一寸肌膚裡,那種攝魂奪魄的美麗,和他的手一樣,超出了男女的界限,妖魅,傾城。

箭矢在離他三寸的地方停住。

然後,在那一勾冷月下,他突然一笑,這一笑,仿佛經年留影的風花雪月,讓所有的時光頓時靜止。

他緩緩地吐出三個字“該我了。”

該我了。

這三個字依然動人,他們還沒有從這樣魅惑的嗓音中反應過來,南沉瑾的手已經一揮,紫色的流雲輕輕的卷住那六支箭,然後,返回過來!

九支箭!

沒有人看到過那樣的速度,沒有人看到過什麼樣的速度有那樣的氣勢,仿佛千萬匹白馬踏著山水而來,踩破這腳下的山河,如閃電一般的速度,如此的驚人!

龍烊隻覺得眼前一花,憑著自己的警覺想要後退,但是已經遲了!

九支箭,從九個地方射來,直直的插進他的左右手臂,左右手腕,左右腳踝,左右膝蓋,剩下的一支箭,竟然直直的射向他的鐵弓,然後,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支箭,竟然就這樣射穿了鐵弓!

九支箭射過來,全部都避開了他的死穴,但是卻讓這個驕傲的大將軍全身一軟,不由得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那邊,南沉瑾微微的抬了抬自己的眼睛,眼底是冷嘲的笑意“這是你射我的報酬。”

到底是怎樣的人有這樣驚人的武功?

那些巡視的士兵已經完全不知道反應了,這根本就不是人,是神!

南沉瑾輕輕地提了提韁繩,於是,那匹馬,仿佛有靈性一般往白河的江麵上踏去。

清粼粼的冰麵上,反射出白光,但是那白光中,南沉瑾的身影倒影在上麵,宛如這漫天的月色,就是為了拓下他的身影而存在的。

而在對麵,士兵正在不斷地聚集,火光越來越明亮,黑壓壓的站在那裡,全部都看著南沉瑾,沒有人再敢出手。

南沉瑾嘴角勾出一分散懶的微笑,悠然的麵對著近萬士兵,慢慢的踏過去。

這樣的場麵,仿佛南沉瑾根本不像是誤闖,而像是在去一場專門為他準備的歡迎大會。

就在南沉瑾的馬走到河中央的時候,一把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西都的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虛傳,風采無雙,可傾天下。”

全部的士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天下第一美人”南沉瑾!

士兵慢慢的散開,分開一條道路,在這樣的道路中,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的眉目間有三分虛弱之色,但是這毫不影響他的風姿,他的眉很淡,但是唇色很濃,他的膚色也很淡,但是卻令人過目難忘。這樣一種鮮明的對比,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難以言喻的美感,獨特而緩慢的浸透人的心。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少女,輕柔的樣子,仿佛被一陣風就可以吹去。

南沉瑾在馬上,似笑非笑道“能見平陽國世子長孫風,在下也是不勝之喜。”

長孫風的眼睛落到他身上,目光越過他向後麵一看,眼裡有疑惑的模樣,他道“南太子一個人單槍匹馬來我軍營,當真是勇氣可嘉。”

“世子何必這樣說?在下今日前來,不過是想和世子做一筆交易罷了。”

“交易?這世間,能讓殿下親自前來交易的東西可不多,而且在下也知道,凡是和殿下做了交易的人都會死得很慘。”長孫風道。

南沉瑾淡淡的道“他們之所以死得很慘是因為他們的籌碼不值得我給他們公平,而世子你的手裡的籌碼,可以令我放下。”

長孫風的眼裡閃過一絲遲疑,然後問道“那麼殿下你想交易什麼?”

南沉瑾笑了笑“在下單槍匹馬而來,自然是帶了足夠的誠意。在下想用我自己換我手下大將樊少英的一條命。”

“嗬!”長孫風皮笑肉不笑的道。“這買賣可太詭異了一些,主子的性命換一個手下的性命,更何況是殿下的性命?未免太過欺我長孫風了。”

南沉瑾道“樊少英曾對我有恩,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而且,我的性命在這裡,世子可以好好地思量思量。”

長孫風一雙眼睛莫名的看著南沉瑾,搖頭笑道“殿下,你的性命,我可不敢要。”

南沉瑾笑道“世子自然有顧慮,我南沉瑾也不是白給的,我單槍匹馬而來,麵對你將近一萬的士兵,我能有什麼勝算。而且,我南沉瑾也沒說要拿我自己的性命來換,我隻不過是為了和世子打一個賭,我南沉瑾就在這裡,你能殺了我,那麼就算我的一命換樊少英一命,如果我活著,你就當白送了樊少英,如何?”

長孫風的臉微微一僵“你的意思不過是說用樊少英的一命換一個能夠殺殿下你的機會是不是?”

“自然。”

長孫風微微冷笑道“殿下未免將自己看得太重了。一個機會就想換一個虎將的性命,這交易,如何做得?”

南沉瑾似笑非笑的道“這交易到底值不值,世子可以在思量思量,我南沉瑾就在這裡,如果世子答應了,在下就單身而來,如果世子不答應,在下返回。我想以我南沉瑾的實力,在你們還沒有把我圍住的時候,我還是有能力全身而退的。”

南沉瑾說完,便勾了勾唇角,靜靜地看著長孫風。

長孫風看著南沉瑾,一雙眼睛晦暗不明,對的,這是一個賭,一個自己實力和南沉瑾實力的賭,一個殺南沉瑾的機會,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因為他從來沒有給過一個人有殺他的機。但是,外界將他傳的神乎其神,在萬千士兵中,他能全身而退嗎?

這是一個機會啊,隻是一個機會,可又不僅僅是一個機會。

長孫風的手一握,然後看著河中央那紫衣飄然的男子一眼,最終緩緩開口“好!”

南沉瑾的目光悠悠一轉,在所有人的注目中緩緩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西都衣袖寬廣,他這樣的一理,風吹來,竟然是莫名的風流氣韻,飄逸魅惑到極致,但是偏偏某人一點也沒有自己很魅惑的感覺,整理好衣袖之後微微提了提韁繩,就這樣閒庭漫步般的去當自己的人質。

南沉瑾悠悠然到了長孫風麵前,看著長孫風一臉古怪的臉色,將目光向他身邊的少女一看,笑了笑“世子出門都帶著心上人,唔,甚好。”

長孫風自然不知道南沉瑾心中正在想著以後和謝子晴一起夫唱婦隨的場景,這一句“甚好”聽在耳邊讓他的臉黑了黑,他冷冷的道“這不是我的心上人。”

南沉瑾的眼角捕捉到那個少女的手微微一顫,但是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問道“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長孫風的眼色一壓,還沒有開口,那個少女已經輕輕地說了出來“我叫澹台月。”

長孫風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沒叫你說話你說什麼?”

澹台月依然幽幽的站在那裡,根本沒有去看長孫風,長孫風一見,不由微微的怒道“這會兒悶著乾什麼?若不是你爺爺身體欠佳,我會帶你?現在你在我身邊不過是當著婢女的職責,問你話你難道不知道回一聲?”

澹台月的手微微一僵,然後依然完美恭敬的回答道“是的,世子。”

長孫風的臉莫名的更黑了,乾脆不再跟她說話,轉向南沉瑾,問道“殿下,你是今晚就去接你的手下,還是明日。”

南沉瑾似笑非笑的看了澹台月一眼,然後懶懶的道“本宮累了,休息兩個時辰再說。”

長孫風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人不惜以身犯險來救樊少英,但是現在竟然如此不慌不忙的樣子,不知道賣的什麼葫蘆,他不由的道“樊將軍可是餓了四天的。”

南沉瑾的眼神毫不在意的一抬,淡淡的道“若是這四天他餓死了,那他也是該死,我南沉瑾手下,沒有這樣的廢物。”

長孫風心中哼了一聲,道“那麼殿下且去休息。”

南沉瑾點點頭,然後隨著長孫風來到主帳內。

南沉瑾看了看帳內的飾物,道“世子,你就睡這樣的地方?就算你可以受得了的,像澹台姑娘一般精貴的小姐,難道也隨著?”

長孫風心裡憋著一口氣,冷冷的道“她哪裡是什麼精貴的小姐,不過是跟在我身邊的婢女罷了。不勞殿下費心。”

南沉瑾的眼睛裡勾起莫名的笑意,然後點了點頭,道“那麼世子且去吧,本宮想要睡一覺。”

長孫風冷聲哼道“還望殿下明日之後還能如此愜意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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