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立馬沿著他的手掌蔓延開來,那個天心月輪仿佛具有生命一般的吸著他的血。
鮮血慢慢的滲透進去,然後洶湧的吸取他的鮮血。
南沉瑾的唇在片刻之後變得白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等到他的名字慢慢的在那些浮紋之上出現的時候,南沉瑾才收了手,他那雙美麗到極致的手也隨之萎縮了起來,乾枯的貼著指骨,暴露出一股股青筋。
但是他卻仿佛什麼事也沒有,隻是看著白衣文士道“師父,徒兒還有一點事情想要處理,可不可以先行離開。”
白衣文士的目光帶著淡淡的笑意,道“休息一下,明日再離開吧。”
南沉瑾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是。”
“下去吧。”
“是。”
南沉瑾說著向白衣文士微微的垂頭,然後往後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白衣文士的眉頭快的讓人看不見的一皺,他的目光移到他的腳下,看著那看似平靜卻微微不穩的腳步,有什麼東西快的連他都抓不住的閃過。
“澶微。”白衣文士開口。
在遠處的男子一下子躍到他的麵前,道“義父。”
白衣文士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瓶子,道“將這個東西,混在他今晚要喝的聖水中,要他喝下去。”
澶微的目光看著那躺在瓶子中的一點紅,伸手接過,不由的問出聲“義父,這是什麼?”
白衣文士沒有因為他的逾越而有絲毫的不高興,嘴角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我的血。”
南沉瑾躺在冰玉一般的床上,隻覺得冷氣一層層滲透進來,他抬起自己的手,傷口正在以看的到的速度進行愈合,到了最後,終於完好如初。但是隻有南沉瑾才明白,剛才的那一圈,對自己的傷害有多大。
他閉上眼睛,眼前浮起謝子晴的麵容來,嘴角微微微微的瀉出一絲笑意。
那些冷氣也仿佛在瞬間消散。
“砰”的一聲,南沉瑾睜開眼,隻見澶微站在殿門口,手裡端著一碗水。
他直直的走到南沉瑾麵前,然後一伸手,將碗遞到南沉瑾麵前
“聖水,聖主請喝。”
白玉碗中,清透的水在碗中蕩漾出一絲漣漪,南沉瑾的眼睛直直的看向澶微,眼底是溫暖的笑意“澶微,這是你給我的麼?”
那樣溫暖的目光幾乎讓澶微的手顫抖起來,有什麼東西在經年之中慢慢的浮起來,然後又被那一張聖潔的容顏給壓了下去,他張口“是。”
南沉瑾沒有說任何話,一手將碗給接了過來,然後一飲而儘,有細微的血腥味在舌苔之上淡開,若是換了其他人,可能察覺不到,但是對於南沉瑾來說,當年的血飲得多了,再也沒有比這更了解,但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笑了笑“澶微,謝謝。”
澶微的身體一僵,然後轉身而去。
南沉瑾眼睛一閉,皺了皺眉。
為什麼,會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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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沉瑾來到雍國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了,他戴上了人皮麵具,一個人來到起鳳樓。
來到這裡,聽到的最多就是那個最近寵冠後宮的青陽夫人了。
殷青陽。
南沉瑾的手指輕輕地轉動著青瓷酒杯,將一杯酒一飲而儘,一邊默默的在心裡將這個名字滾過一遍。
他嘴角不由的扯了扯,百裡奕,便是外貌有幾分相似罷了,你也看不清了嗎?
心之執念,從前生到今世,我們都不曾放手,而現在,乃至於未來,我們的路又將何去何從?
這時候,他將酒杯放到桌上,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從屏風之後轉出來的絕色麗人。
露凝香。
她慢慢的向前,笑道“見到你實在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南沉瑾淡淡的道“可惜我見到你不怎麼高興。”
露凝香道“三天之後你就會很高興了。”
南沉瑾勾了勾唇,眼底有難以忽視的笑意“自然。”
兩人站在起鳳樓上,從大開的窗戶往下看去,南沉瑾道“我們從哪裡走?”
露凝香道“從當年我出來的地方回去,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將這樣的進入那個國家。”
南沉瑾道“現在就走吧。”
“怎麼這樣急?”
南沉瑾微微挑了挑自己的眉頭“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兩人剛剛轉下樓,就看見一輛馬車在酒樓麵前停下,南沉瑾的目光在那看起來平常,但是卻用大陳曇木做的車廂上,微微一笑。
裝成家丁的內家高手在人群中分開一條道路,南沉瑾和露凝香也跟著被排在兩旁,像露凝香這樣的美人,走到哪兒都絕對會是眾人的焦點,於是,當這樣的美人被這樣粗魯的對待,就立馬惹來了一些人的不滿。
但是,當馬車的簾子掀開的時候,大家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了馬車內的人。
首先走下來的是一個青衣青年,麵目隻是俊朗,但是全身的風姿,讓人卻不敢將話都說大聲了,他伸出手,向簾子外一放,然後,一雙光潔美麗的纖纖手指就放了上來。
接著,在那個青年的幫持下,一位美人蒙著麵紗走了下來。
那個青年的目光落到那女子身上,笑意就這樣滲透出來。
那個美人含羞帶怯的看了那青年一眼,然後抬起頭,突然呆住了,她怔怔的看著南沉瑾的方向,心口仿佛被猛地一擊。
那雙眼睛!
青年的目光順著她看去,突然間眼底的神色彙聚,伸手緊緊的摟住她。
她張了張口,呆呆的看著南沉瑾,聲音微微的迷惘
“我,可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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