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太子妃!
琉璃梳子撫青絲,畫心牽腸癡不癡。
南沉瑾騎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那關山皚皚,仿佛經年之前他對她的守望,經過這麼多年,當他帶著兩世的記憶來愛她,還有什麼不能夠放手?
我等你。
他微微一笑,然後拂了一下袖子,伸出手,攤開。
曼陀羅花,已經全然綻放。
澹台月的話回蕩在他的耳邊
“這三針並非普通的針,是我們的父母留下的,必須要在特彆的環境之下才能取出,而且,一旦取出,她的記憶,不僅是前生,還是今世,都將被打開。然而,這隻能留下一世的記憶,如果她記起的是前生,那麼你是不是南沉瑾,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南沉瑾隻是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如果真的能忘的話,那麼兩世過去,為何依然逃不出傾心的結局?
這個世界總有一隻手想要將所有人都置於他的掌控之下,可是,這人心,他又如何掌控?
他要賭的,便是這人心。
不必畏於前程,隻管拍馬向前。
——向前奔的分割線——
風聲撕拉,謝子晴的衣服獵獵飛舞,元河站在她的身後,隻覺得眼睛都因為眼前的景色而扯得生疼。
屍骨。
隻有屍骨。
密密麻麻的屍骨橫七豎八的撲到在地,一層層的壓下去,一層層的壘起來,深深的荒涼。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死人?
謝子晴在那裡立了片刻,然後抬起自己的腳,往旁邊的一座石碑走去。
風雨早就將石碑的字跡打磨的模糊不清,但是當謝子情的手落到上麵的時候,那些字跡竟然如此鮮明的坐在腦海中躍出來。
昭和九年,吾率兵至葵陽城,戰於北野,葵陽城軍民獨守頑抗,全城上下共是一萬七千二百六十八人,無官民,無老幼,無男女,皆死。吾心中甚歎,埋骨北野,築城碑,為皓節。
可到底是皓節,還是浩劫?
謝子晴的目光冰冷,最終全身上下都歸於平靜,她在碑前站了一會兒,然後向著前方走去。
腳踏入屍骨中,那些看起來灰白一片的屍骨在片刻之間化為了飛煙。
謝子晴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的冷笑,不過幻境,可是,怎樣強大的力量,才能凝結起這樣規模浩大的東西?
而讓她看到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謝子晴轉身,對著元河道“走吧。”
元河看著謝子晴,明明還是一樣的人,為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而且,好像她比自己還熟悉這個地方?
其實謝子晴也不知道,這裡如此的熟悉,仿佛穿梭過無數遍,可是她細細的思考,卻沒有一點的印象。
到底,自己的記憶失去了哪部分?
她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太臟,將自己打理乾淨再說吧。”
元河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突然冷冷的笑道“我願意,怎麼著?”
這身鮮血是誰濺到自己身上的,還不是這個女人,現在用這種嫌棄的話語來說他。
謝子晴不管他話語中的含義,轉了自己的頭,然後邁開自己的腳步往前走去…
元河看著她離開的樣子,嘴裡冷哼了一聲,但是心裡卻有些寒意,這個女人身上有種東西,正在慢慢的裂開,讓他覺得有些害怕。
等到身邊都回歸安靜的時候,元河這才低頭,也自己嫌棄了自己一把,他穿過草叢,又走了一段路,這才看到有一個小湖。
他將自己的衣服脫光了,然後鑽到水中。
清冷的月光浮在水麵,反射出他那近乎完美的男人的身體,但是那張臉,卻分明偏向女人。
他的手狠狠的擦過自己的肌膚,然後,順著這樣的月光仿佛看到了十七年前的自己。
元河,記住,你叫元河。
他出生的那天起,他的名字被她的母親偷偷的命名為元河。
他母親說,元者,天下之至本也,河者,水也,蘊天地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