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太子妃!
“殿下!”樊少英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壓抑,仿佛要將自己的心給壓出來,在這種感覺中,他怎麼能夠帶人離開。
南沉瑾的手一掠,一把劍光從他的袖中飛出來,然後,指向了樊少英的脖子“現在!我命令你,帶著百裡雅離開。將百裡雅安全送到周夢懷的手中,按照我的吩咐進行。”
雖然來之前南沉瑾就將最壞的打算說給他聽,但是現在,他還是猶疑了。
“殿下,要不你帶著這個女人走,我留在這裡?”
南沉瑾冷笑“你能守多久?樊少英,彆說我沒提醒你,你的那條小命,現在還吊著。如果你不走,我現在就結果了你。”
樊少英仿佛被兜頭潑了一盆的冷水,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根本無法為他做更多的事,隻能讓情況陷入更糟糕的地步。
他隻有默默的咬牙,最低聲答道“是,殿下。”
他說著帶領著幾百個高手,將百裡雅帶從側麵離開。
南沉瑾配給他們的都是最好的馬,奔馳間仿佛踏雪無痕,瞬間卷著黑夜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南沉瑾的目光轉向剩下的雍隊,隻看到原本四十萬人的兵馬現在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下,隻剩下不到兩萬人。
他在用最少的傷亡去換取自己所要的東西,不是為了他們,而是她。
他的耳朵已經完全的聽不到了,雨點突然敲打下來,慢慢的滾落在肌膚之上。
他忽而淡淡的笑了,然後淡淡的開口“殺。”
這句話一說出來,立即排在前麵的一群兵馬衝出來,然後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掃向那群殘兵,那些沒有因為藥物而倒下的士兵,終於以他們的性命來完成這場勝負的對決。
迅捷,殘忍,不會對任何人有絲毫的留情!
鮮血瞬間染滿他們的大刀,然後根本沒有擦拭,就這樣插進了自己的刀鞘,然後再次騎著馬,飛奔回來,回到原來的位置之上。
看起來似乎是大獲全勝的結局。
南沉瑾的目光卻愈發的沉了,他的眼睛穿過黑夜,看著還有三個時辰就要破曉的東方,晦暗不明。
南沉瑾翻身上馬,然後道“向楊城出發。”
前麵的將軍都呆了一下,然後立馬高聲應道“是!”
楊城,是百裡奕的軍隊所要攻打的地方,太子殿下去那裡乾什麼。但是南沉瑾在他們的心中完全就是信仰,所以無論怎樣,他們都不會質疑南沉瑾的做法。
南沉瑾道“加速前行。”
“是!”
夜雨中,南沉瑾的目光被黑夜更沉,最終騎著快馬往前方奔去。
馬蹄聲和快速前進的腳步聲繼續踏破黑夜的寂靜。
在快速的前行一個時辰之後,雨突然下大了起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瓢潑似的落下。
這樣的春夜,下著這樣的雨,實在令人感到有些異樣,不過幸好,沒有春雷。
雨水順著南沉瑾的臉滑下,他也沒有運功將那些飛雨擋在自己的身外,而是任這樣的雨潑到他的身上,然後浸透儘他的衣衫。
突然間,他很想她。
耳邊什麼聲音都沒有,但是他卻忽然想起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冷漠的,害羞的,快樂的,悲傷的,那些字句一點點的鑽進自己的心裡,在那些荒蕪的時光中慢慢的生出纏綿。
子晴,我以這樣的奔赴來和你相聚。
他微微的笑了。
在他笑了的時候,黑漆漆的視野裡,突然出現一排長長的人影。
黑夜中,他們裹著黑色的鬥篷,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黑夜之牆。
南沉瑾的嘴角卻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然後,突然騎馬而去!
他的馬和他的人一樣,都是那樣的不凡,一旦狂奔,便如流星滑過,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衝進去雨幕中。
“殿下!”
後麵的將軍們出聲喊著,但是卻還是沒有貿然的出手。
那一麵黑暗之牆,突然被一襲紫衣衝散,誰也沒有看清楚南沉瑾是怎樣出手的,但是等他出手的時候,正中央的那個人已經倒下去。
中間的人一倒,仿佛蛇被釘在了七寸之上,然後,整個隊伍完全的渙散。
長劍三尺,碧血猶在!
誰的血?
一橫劍光如水,如雨,如潮,如風,在頃刻間以巨大的力量橫掃開所有擋在他麵前的阻礙。
還剩下最後一個人。
南沉瑾紫袖一拂,長劍一削,頭也沒有回,已將將劍送進了最後一人的胸口,然後麵無表情的抽出來。
那個黑衣人“砰”的一聲,倒在水中,濺起水花。
南沉瑾的那把劍,被雨水一過,光亮如新,未染半分的血色。
在眨眼之間,南沉瑾的一把劍將所有的人殺的一乾二淨,一招致命,絕無第二次的出手。
黑夜更黑了,沒有半分的聲音。
然而,南沉瑾卻忽然的笑了,雨水順著他剔羽一般的長睫毛一滴滴落下,順著他的鼻梁滾下,雨水透了他的衣服,卻又順著邊角落下去。
而在這個時候,南沉瑾卻開口,聲音一字字落下,妖嬈含笑,魅惑,卻帶著說不出的嘲諷之意。
“百裡奕,你還在等什麼?”
“百裡奕”這三個字一說出來,他身後的將軍猛地警惕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掌聲響了起來。
“啪啪啪。”
隻有三聲,而且這三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是卻仿佛跗骨之蛆一般,直直的鑽入所有人的耳朵。
但是南沉瑾聽不到,在他的耳朵的聽力被封住的時候,他就知道,百裡奕已經在周圍了,但是,既然都要麵對的話,那麼還不如早一點。
這個局,就讓他自己進入吧。
三聲之後,在黑漆漆的世界裡,一盞燈火突然間挑了起來。
幽幽的光。
一盞。
但是在那一盞微薄的燈光亮起來之後,雨中,一點點的星火從四麵八方冒了出來,隔得很遠,但是卻連綿不絕,那些有著罩子的燈,卻分明的在告訴他們,他們,早就在這裡了,就是為了好整以暇的等著他們進入他們的包圍圈。
南沉瑾這邊的人已經陷入了驚訝和不解之中,這樣大的包圍圈,這樣多的人,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進入的?為什麼他們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孤燈寒照影,冷雨夜泊春。
看起來美的驚人,也恐懼的驚人。
那盞首先亮起來的燈慢慢的飄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隻有一瞬,卻有仿佛過了一個時辰,那盞燈,終於在他們的不遠處停下。
這世間渾渾噩噩,可是唯有他們兩人能將對方看的清清楚楚。
百裡奕的手中提著一盞燈,南沉瑾的手裡一把劍。
靜默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隻有短短的一瞬。
劍起。
“啵”的一聲,極小,卻突然驚開了這個世界最後的寂靜。
燈罩在他的劍下碎開成一朵花,火星子濺開,在那嗜血的劍尖滾過,被雨水一灑,湮滅,留下一縷瞬起瞬失的青煙。
在火光熄滅的時候,衝殺聲突然響了起來。
大雨傾盆。
聲音在遙遠的天邊彙聚起來,然後排山倒海一般的湧過來,似乎要將這個世界摧毀。
“殺——”
“殺——”
“殺——”
一個字,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一個字,在突然之間灌入人的耳膜,燈火仿佛一海浪,卷過來,向著他們,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