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行了一禮,輕聲道:“今日多謝二位出手相助,你們還是快走吧,今日為我得罪了劉家,夫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誰會怕那潑婦!”梁勇的正義感又上來了,“走!三弟,我們幫她把東西搬回去!”
小丫鬟也憤憤道:“真是沒地兒說理了!這裡的東西哪件是劉府的?這些可都是花我們娘子的銀子置辦的!”
齊川豎起耳朵,「這是站在吃瓜一線了嗎?」
“既是你們的東西,就更得搬回去了!”梁勇繼續打抱不平,說著,就上手將那方桌扛在了肩上。
丫鬟張大嘴巴看了看那女子,眼中儘是不可思議。這桌子有些重量,來時可是被兩個男子抬進來的,現在竟輕輕鬆鬆就被梁勇扛起了。
齊川也上前幫忙,好在院子不大,在丫鬟的指引下,這些家具很快就歸了位。
那女子的態度也緩和許多,隻是眼中的落寞依然存在著。
女子引了兩人在院中坐定,又吩咐丫鬟去燒水上茶。待到丫鬟離開,女子才開口道:“二位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齊川沒想到這女子竟如此直接,便不再遮掩,“我與劉大人算是同僚,今日之事事發突然,劉夫人又不許人吊唁,我們隻能跟過來問問。”
“你也覺得事情古怪?”女子四下環視一圈,囁喏道:“我也隻是懷疑,老爺前兩日才來過,人都好好的,今日竟出了這樣的事。”
“劉大人出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他身邊的小廝來知會的,我知道去了府上也見不到老爺,可總想著至少得見上一麵,送他一程啊。”女子又啜泣起來。
“問句冒昧的話。”齊川看向女子的手鐲,道:“這玉鐲,是你家老爺送的吧?”
女子止住哭聲,一下子抬起頭來。“你是如何知道的?這玉鐲是前兩日老爺過來時給我的,我瞧著貴重本不願戴出來的,可老爺說東西擱置就失去了價值,況且好日子就要來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不過第二日就捎信兒來說王上封了他侍醫院院判,我琢磨著或許是在說這事兒。”女子摩挲著玉鐲,那日的情景似乎還曆曆在目。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劉知遠難道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會頂替張明祿?」
“想來劉大人待你是極好了。”
此時,丫鬟已將茶水端了出來,聽到齊川這樣說,不禁插話道:“我們老爺也就大方了這麼一回。”
“巧月,不得無禮!”女子製止道。
那叫巧月的丫鬟卻並不打算罷休,似是攢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吐。
“我們娘子心善,總不願把人往壞處想,可奴婢日日看在眼裡,奴婢早就想說,除了那安葬費,老爺可曾往娘子身上花過一文錢?”
女子不再作聲,丫鬟便講起了這女子與劉知遠相識的過往。
女子姓付,原本家中經商,生活富餘,哪料到一年前付氏家道中落,她的父親因受不了打擊鬱鬱而終。為了安葬父親,付氏便將自己賣給了劉知遠。二人本以為是去劉府做奴婢,哪知劉知遠卻將她們藏在了這深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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