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借著夜色掩護,繞過一大片田埂,又抄小路回到梁勇家中。
蓉兒因傷心過度還在昏迷,齊川為她多蓋了幾件衣物。梁勇在門外守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官兵追來,才進去與他們彙合。
“齊川兄弟,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梁勇問,“今兒下午我去集市換東西,看見衙門的人在貼告示,本來我也沒多想,可是過去一看,通緝令上不是你家妹子嗎!我就想著去醫館附近打聽一下,誰知過去就看見你家著火了,後麵的事你就知道了。”
“你是說蓉兒現在被通緝?”齊川一頭霧水,花氏父女為人和善,還常常賒賬給人看病,根本不可能與人結仇!
梁勇再次重申,“我不會看錯,畫上的人肯定是你家妹子!”
齊川看了眼蓉兒,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根本沒有打探的餘地,他們隻要在方圓鎮一露麵,肯定會被人抓走。
梁勇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今兒帶頭貼告示的是主事李祈的兒子,叫李……”
“李天順?”
“對!就是他!”
齊川皺起眉頭,真是冤家路窄,難道這事和他有關?會不會是因為花氏父女救了他,李天順惡意報複?
“你們還有地方去嗎?”梁勇繼續問,“我這裡一時半刻還算安全,但用不了多久,官府的人肯定會找過來。”
“我們明日就動身去投奔親戚,這回多虧你了,梁大哥。”
齊川並不想給梁勇帶來麻煩,他決定帶蓉兒去康寧城。梁勇不再挽留,他再次出門,在附近的繩子上係了鈴鐺,山中無風,隻要有外力碰到繩子,鈴鐺就會響,這也大大保證了他們的安全。
蓉兒醒了,眼角掛著淚痕,她不再哭鬨,隻呆呆抱著木雕蜷縮在一旁。
“蓉兒,想哭就哭出來吧。”
齊川的手放在她的肩上,這句話讓蓉兒徹底破防,她再也繃不住,撲倒在齊川懷中放聲大哭。
這晚,齊川生平第一次失眠,他原以為綁定係統,隻要遵照指令升級打怪就好,可他忽略了自己麵對的是活生生的有血肉的人,是人就會有情感,會恐懼,會害怕。接下來,他們要何去何從?一切好像是冥冥中注定,又像是冥冥中的指引。
快要天明時,齊川打了個瞌睡。
忽然,外麵的鈴鐺聲急促響起!
齊川一個激靈翻下土炕,糟了!是官兵!透過門縫,幾個官兵打扮的人提著鈴鐺,指著草屋的方向嘀咕著什麼。
梁勇意識到大事不妙,“快跟我來!”
他將廚房裡的地窖打開,洞口很小,散發著重重的黴味兒,眼下他們顧不上許多,隻盼著這裡能夠躲過一劫。
梁勇蓋好蓋子跺了幾腳,以確保它不會被輕易打開。他環顧一周,總覺得這裡太過紮眼,隨即扯過菜板鋪在窖蓋上,又將一隻野雞放了血,血流得到處都是,地窖裡滲進一股血腥味兒。
蓉兒捂住嘴巴,黑暗和氣味兒讓她感到窒息。
官兵很快圍過來,梁勇先他們一步開了門。他伸個懶腰,“幾位軍爺到我這破草房,有何貴乾?”
“既是破草房,還在外麵拴鈴鐺乾什麼?難不成有什麼值錢東西怕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