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這樣的眼神直視，蘇芷溪眉頭微皺。
她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渾身不自在得很。
“怎麼，不服？”
沈懷逸原本沉浸在與尹承善的交鋒中，下意識看向蘇芷溪，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對。
克製住心中的暴躁，他低頭看著兩人，語氣冰冷冷道。
不知怎的，兩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一動不動，一看就是怕極了。
見他們不說話，沈懷逸眸子沉了下去，道：“再用那種眼神看人，我不介意把它們給挖了喂狗。”
話落，兩個人拚命點頭，人也老實了。
這麼一來沈懷逸也沒了興致，隨意掃了眼對麵的男人。
撇過臉，嗓音依舊清潤帶著絲沁人心脾的涼意：“芷溪，人我已經抓來了，可以下去了。”
“好。”餘光注意到尹承善微沉的臉色，動作微頓，隻一瞬，她便重新將注意力落在腳下的路。
聽到腳步聲，剛還趴在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蘇羨，立刻坐起身子：“可算是回來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在廚房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蘇芷溪不明所以，問道。
蘇羨話說一半停了下來，將兩個小孩忽悠出去，這才繼續：“說起來我都犯惡心，還是彆讓小孩子知道的好。”
“到底是什麼，讓你神經兮兮的。”輕輕捋了下裙擺，蘇芷溪坐下，喝了口茶，隨意道。
“去廚房看過你就知道了。”蘇羨表情難看，指了指廚房的方向道。
蘇芷溪緩緩起身，站了起來，既然蘇羨說不出口，那她便親自去瞧瞧也無妨。
不過片刻功夫，蘇芷溪就從廚房走了出來，與此同時，她的臉色極為難看。
沉默著走到死魚一樣的兩人跟前，抬腿，毫不客氣踹了幾腳：“吃人？殺人就要償命，我看你們還是彆活著了。”
“嗯，那就殺了。”
沈懷逸點頭附和，一腳才在其中一人脖頸上，眼看就要下死腳。
“彆，幾位大俠饒命啊，我們這也是不得已。”
老板娘驚恐地瞪大眼睛，急急求饒道。
蘇芷溪幾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疑惑。
蘇芷溪一臉不相信，質疑道：“難不成還有人逼著你們吃人？”
“對，對，就是有人逼著我們吃人。”
老板娘遲疑片刻，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是誰？”
“是……是……”
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蘇芷溪嘖了一聲：“看樣子你們是在誆我等，好大的膽子！”
聞言，沈懷逸腳下的力度加大，眼神是看著死人的漠然。
老板娘臉色漲成豬肝色，白眼都翻了出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沒命。
“是端王。”
眾人皆是一愣，尋聲看去，才發現說話的人是扮成庖廚的大漢。
“這些人肉並不是我們自己吃的，而是給端王做的。
為了保證肉質鮮嫩，需要在一天內做好，用陶罐封存起來，天亮前會有端王的人過來取。
每三天一次，而今日就是該交貨的時候了。”
“之前聽到你們說把俊美男子獻上去，是給端王？”回想起暈倒在桌子上時，兩人說的話，蘇芷溪猜測道。
“是。”
“你們還知道什麼？”
“我們隻負責弄貨，知道的也就這些，再多的就沒有了。”
在場幾人均是沉默，這件事認真說來與他們無關。
“他們兩個怎麼處理？”
“殺了。”
蘇芷溪眼神淡淡的，她是心軟，但也是分人的，眼前這兩個人完全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