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忐忑_穿越宅鬥之家和萬事興_思兔閱讀 

第98章 忐忑(2 / 2)

老實說,她對林二爺真沒什麼信心,主要是林二爺此人在林書茹的腦海印象裡,還真沒辦過什麼特彆靠譜的事。

如今聽說他那雜造局的官兒,不過是疏離京都兵物抄冊備案的官兒,卡著兵部各局的規製咽喉,卻偏偏品級不高,說不重要卻又幾分小小的權利,說重要吧,還真是個芝麻綠豆般的丁兒,也不知他是從哪處活絡上的,倒是林大老爺跟老太太說了,不是他出力的。

林二爺自得了這個官兒,連月見苑裡謝姨娘見他的次數都少了許多,便是晨朝起床、更深夜歸時說叨幾句。

二房嫡女林書茹的婚事,還有老太太催著著急。二房庶子林辰耀、庶女林畫茹的親事,要沒林二爺緊著,真當是沒人過問了。

謝姨娘一日比一日擔憂,眼見林二爺做了一陣子官,事情沒個減少,歸家的時候反倒是越來越晚,再沉不住氣,這夜挑了燈披著衣坐在窗邊邊打著哈欠邊等著他回來。

待得三更更鼓敲完,外頭起了些身音。謝姨娘忙趿著鞋子去迎,見幾人或攙或扶的簇擁著林二爺過來,目中神色微微一沉,卻也沒顯出特彆的不高興,隻嘴角撇了撇,快步上前從幾人手中接了林二爺過來,扶著他邊道“這是怎麼的,又去了哪裡吃酒了?”

林二爺回來這一路上被夜風吹著,如今頭腦是清醒得很,隻腳步虛浮了些,人人以為他醉得不行,隻他知道自己好著呢!

謝姨娘這一問,林二爺就不高興了,將她一推,道“怎麼的?我沒醉,不需你扶我的!”

他這不推還好,大力一推將謝姨娘推得趔趄幾步險些摔在地上。等謝姨娘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回個頭去看他,卻見他反作用力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小石子膈得生疼,不由地怒道“飯桶!飯桶!你們這些飯桶!還不將我扶起來!”

先前扶著他的那幾人聽著他叫喊,忙上前又拽又拉的將他扶起來,謝姨娘不由地火大,將那幾個扶起他的人撥開,拽著林二爺的手就往屋子裡揪。

她平日裡沒個服軟的姨娘脾氣,大家瞧著已是見怪不怪。人二爺吃這一套,那軟柿子的沈氏他還不愛呢,誰也管不著。可今個兒見著謝姨娘一弱質女流生拉硬拽地將林二爺給拖進屋裡頭,還啪嗒一下重重將門關上,眾人不禁愕然。

原來,謝姨娘不僅沒個服軟的脾氣,大約性子裡蠻烈的成份還占了很大的程度。

雖說林二爺頭腦清醒,但終究是被貓尿灌得雙腳不停使喚,由著謝姨娘將他拽進屋,又沒得力氣掙開,隻在屋門合了時超嚷嚷道“這是翻天了!翻天了!”

謝姨娘將他推了在凳上坐,給他倒了壺濃茶,橫著眼將那茶盞遞到他嘴邊,用說不出好也說不出不好的語氣同林二爺道“叫,你還叫,這會子什麼時辰了,將你家丫頭給吵醒了,我讓你去哄睡了他。”

聽謝姨娘將林畫茹抬出來,林二爺的囂張氣頃刻就沒了,這心疼不心疼,就隻一句就立見分明。

謝姨娘看他不吵不鬨了,便推了窗點了香,散著屋子裡的酒氣邊同他道“你也緊著你自己的身子,成日的出去吃酒,是尋了些什麼樣的樂趣。”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若是沒得過滿懷寵愛的姨娘,哪敢如此說。林二爺聽得,心裡頭開心得緊,收手一攬,謝姨娘便順勢柔柔倒入他懷中。

房中點著的燭火一時間昏了幾分,屋子裡彌漫著一種令人意亂情迷的馨香,林二爺撫著她胸前的軟綿,不自覺的哼哼著。謝姨娘見他情起,欲拒還迎的將他推了推,卻被林二爺抱得更緊了。

正是要行好事,謝姨娘卻突然想起這日等得他這麼晚的初衷,邊推邊道“等會兒,等會兒,我同你有幾句話要說。”

林二爺情漲得厲害,又被渾身的酒精發著酵,偏不願意停了動作等她說,誰知道女人家的幾句話,究竟是有幾句呢。

林二爺不依,謝姨娘就不乾了。她向來不是逢迎的脾性,隻不過偶爾曲意低頭,全一全二爺的臉麵。現這時刻隻他們兩人在屋子裡,謝姨娘的性子頃刻就上來了,掙著將林二爺蠻力推開,扯扯衣襟道“不行,我將話說了先。”

林二爺僵著臉,心道真是掃興。嘖了聲,垂垂頭,衝她道“你說,你說。”

謝姨娘坐了他對麵,問他說“辰耀那頭,你相看上哪家的姑娘沒有?”

林二爺睨了她一眼道“他這本事……嗨,得了,等著家裡頭姑娘幾個嫁好了再說。”

謝姨娘想想也是。林二爺這才剛掙了些頭麵,在京中也沒什麼人緣,要尋個多好的姑娘家,還真是有幾分難,更何況林辰耀這孩子,的確沒什麼本事。

若是家裡頭幾個姑娘嫁得好了,連著些親家走動,林辰耀或能搭上個好的也說不定,可是,前提是——姑娘能嫁得好。

謝姨娘想著,不由皺起眉頭來。

這二房沒本事,誰都知道。林二爺憑著什麼能讓二房的兩個姑娘嫁得好?

這問題不好問,一旦出口,便是質疑林二爺的能力和本事。可又不能不問,畢竟謝姨娘還是很擔心林畫茹的。

林二爺擺擺手,同他道“今個兒有人問起畫茹丫頭,是寶源局的曹副使,說的是他的堂侄。”

謝姨娘一聽就來了興趣,問“寶源局是什麼地兒?”

林二爺取下腰間的錢袋子,將它一擲在桌上,裡頭的銀錢銅板同桌案一撞,發出鏗鏘一聲響。林二爺道“瞧見?督辦這個的。”

謝姨娘一聽,眼珠子就直勾勾的“可是他想鑄就鑄的?”

林二爺嗤笑道“從九品的官兒,哪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嘿,想鑄就鑄,這天下豈不成他家的了?”

謝姨娘直笑“是了,是了,這是我問錯了。你給說說,他堂侄怎麼樣?”

林二爺道“怎麼樣?身長八尺,玉樹臨風,幼時父親就已經亡故了,是他母親獨個兒將他拉扯大的。如今上來京城住在那曹副的家裡頭,也是為了在京城博個功名。若是運氣好些,得了功名,過個三年五載就立足了;若是運氣不好,等著兩年沒個盼頭,八成是要回去。”

謝姨娘聽著麵色就變了,一聲沒出。

林二爺重重拍著桌子道“瞧你那喪氣樣,你以為我能應麼?我沒應呢!”

謝姨娘的臉色立即由陰轉晴,“真沒應?”

林二爺不耐煩地解釋“我能應這個?”

謝姨娘鬆了口氣,順著胸口道“那還同我說得這麼仔細?嚇我不成?”

林二爺道“我沒尋好,你偏要我說,不揀個出來跟你說說嚇唬嚇唬你,你還真當我是不上心的了。”

謝姨娘陪著笑臉兒,又給沏滿了茶,想了想,探問“你那書茹丫頭,有人給說的沒?”

一提起林書茹,林二爺的眼神就變了。他鄭重地咳了咳,啜了口茶道“說肯定是有人說的,那丫頭多跟大奶奶出門過,彆人家多見過幾眼,自然就有尋的。”

謝姨娘默了默,又問“可有爺瞧得上的人?”

林二爺深深瞧了她一眼,笑了起來。

謝姨娘心頭百味陳雜,麵上卻還努力裝出毫不嫉恨的好奇模樣,湊上前來問林二爺“給說說。”

林二爺依是在笑,笑容卻變得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這倒是不能說了。”

謝姨娘翻了他一個眼色,賭氣道“怎麼就不能說了。”

難得林二爺堅持對她守口如瓶,拍拍她的手道“這事兒現沒成,沒成就不得說。”

因為林二爺的堅持,這晚上謝姨娘可沒如他的意,氣得林二爺熬了大半夜才睡著,早早的起來,頭痛欲裂間又去衙門領差事去了。

林二爺走了沒多久,天久透亮了。林書茹給老太太請了安,陪著說了一會兒話,便帶著個海馬青雲紋的盒子去了林琴茹的屋子。

她想了好半天,還是覺得青檀木的梳子比較合適林琴茹,不僅紋理色澤比桃木的漂亮,握在手中也比桃木的那個要稱手些。

等走到葳蕤閣處,突然聽得幾聲嗬斥,林書茹刹了步子,想想顧氏昨天的話,似乎明白了些林琴茹近日來脾性不好的因由。

踏步走入葳蕤閣中,林書茹笑道“這一大清早的,是誰惹得姐姐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林琴茹見是她來,撇撇嘴道“還能有誰呢?”

林書茹佯作驚訝,問“不會是妹妹不請自來,惹了姐姐吧?”

林琴茹嗔了她一眼道“你明明知道。”

林書茹吐吐舌頭坐了下來。

她是知道,林琴茹氣悶的因由在於林棋茹的嫁妝。她是嫡女,又是嫁去金陵鄭家。雖是不太顯赫的三房,怎麼也該比林棋茹要多些吧。可到最後,大老爺給林棋茹添了份,顧氏又抬手添了份,老太太瞧了她們兩個的單子後,又偏著林棋茹添了份。

這下可好了,林棋茹那頭同她的單子比著肩了。該要如何消得下這口氣好?!

林書茹聽著吃吃笑,邊笑邊打開自己揣來的盒子道“這是給姐姐。”

林琴茹瞧了瞧,就一把尋常模樣的梳子,沒她喜歡的繁複斑斕的樣子,努努嘴,讓丫頭收好。

林書茹也不介意她敷衍,陪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林琴茹同她吐了一肚子的苦水,臨到送林書茹走時心情紓解了不少,拉著林書茹的手道“我就同你說說,你可彆給我亂去傳。”

林書茹笑問她“我能跟誰去傳?”

林琴茹白了白眼兒,說“誰知道。”

直來直往的林琴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送林書茹到院門口時還能同她調笑幾句。老太太的偏疼是一如既往的,從小也沒見她將一碗水端平過,林琴茹想通後也就不鑽著牛角尖了,隻拉著林書茹的手道“輪到你時,你可千萬多緊著些去。”怎麼也要把林畫茹給遠遠甩在後頭。

姑娘家備嫁的時間漫長而枯燥,外頭宴請一律是不能去了。林琴茹被拘在家裡一段時間,居然真有些修身養性的效果,前日再去時,居然聽她說起話來輕聲慢語了兩句,瞧著有些斯文淑女的氣息透出來了,看得林書茹忍不住遠望向外,辨一辨那日的日頭是不是打西邊升出來的。

這幾日林二爺常過來瞧林書茹,殷情得實在有些反常,連芳草都問說“碧婷,我們這是出什麼事了麼?”

林二爺一坐就是小半個時辰,讓林書茹忙她的去,當是自己不在一般,隻在旁暗暗的看,瞧著林書茹執筆練字,瞧著林書茹一針一針的繡著物件,瞧著林書茹一頁頁翻著書,這日終於一拍大腿,說“打個八蝠絡子吧。”

林書茹聽著點點頭,乖順的讓碧婷即刻去取材料打絡子,林二爺忙說“不急,不急,要是做工細致的,你且慢慢來做。”

聽他這麼一說,林書茹便留了個心眼。林二爺說讓林書茹打絡子,也沒說是不是打給他的,這瞧了這麼多日,林書茹也沒做過打絡子的活計,怎麼林二爺突然靈光一閃,讓她去打絡子呢?

而且,林二爺還說了,讓細致些,慢慢來,似乎暗含了些彆樣的意味。

隻是五蝠絡子本身也是求福求壽的意思,沒有特彆隱晦的含義,林書茹雖是留了心眼,但想想還是動手了。

其實這絡子,碧婷的手工是最好的。可林二爺叮囑了,必要是林書茹親手一結一結打出來,一根一根捋出來,不得加以人手的。

這麼一叮囑,連碧婷都覺出了些意思,問林書茹“要不要同太太說一聲?”

林書茹邊捋著線,邊問碧婷“你想說什麼?”

認真要說,無非是父親尋女兒要個絡子,叮囑了些要求而已。碧婷想想,的確沒得什麼好說的,也就沒往沈氏那頭透什麼風。

等過個兩天,絡子打好了,林書茹送到林二爺麵前,林二爺拿了絡子起來端看良久,目色越發的奇怪,說不上來是在打著什麼樣的心思。半晌後,林二爺問“繡一副百福屏風是要多久呢?”

林書茹愣了愣,答“約莫是要兩三個月吧。”她這手勢,兩三個月都不知道能不能繡得好。

林二爺想想,又問“那若不是百福圖,隻一個福字的單麵屏風呢?”

林書茹心裡頭犯起了嘀咕,麵上仍是恭謹的“隻一個福字的單麵屏風?會否過於單調了些?”

林二爺點點頭,沉吟片刻,再次問道“那不要一字福了。若是繡一首‘胡無人’在上頭,該是不會單調了吧。”

“胡無人?”林書茹詫異道。

林二爺頷首確認“胡無人。”

林書茹想說,若是繡一首“胡無人”在屏風上,都是些黑漆漆的字,應該會很素,不會太好看的。可當林二爺重複應著“胡無人”時,林書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五蝠絡子,胡無人……

林二爺說,要林書茹親筆寫下的簪花小楷打樣子……

單麵屏風滿滿的繡著簪花小楷的“胡無人”,林二爺的主意打得還真是不小呢。

林書茹的手緊緊交握著,白了臉應了聲好,仍是那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等林二爺一走,林書茹忙打發碧婷去忠勇侯府遞個信,讓蔣娉婷過來一趟。

沈氏聽說林二爺挑了個屏風樣子送了過來,讓林書茹給繡一麵,便差人去問林書茹,林二爺求的繡樣是什麼。

等沈氏知道林二爺要的居然隻是簪花小楷打樣的胡無人,沈氏捧著林書茹寫來的樣,嘀咕道“誰往屏風上搗弄這個。”想想都覺得素寡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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