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陷入沉思。
段昆侖笑著一隻手搭在齊君肩上說道“我也不指望你能信,畢竟我自己都感覺太扯了,隻不過當時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你之後沒有去醫院嗎?”
“去了,內科的讓我去眼科,眼科的醫生又讓我去精神科,那群家夥把我當皮球踢來踢去的,最後什麼有用結論都沒得出,敷衍的給我開了幾副藥,還花了我不少錢。”
段昆侖憤憤不平的說道,齜牙咧嘴的,在醫院花是那些錢足夠他買十個好遊戲了。
“所以你被騙的那兩千五也是因為這個?彆否認,這個時候了你也該承認了。”
“額……啊哈哈,這不是回去後有點害怕嘛,醫院裡的醫生又儘和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所以當時腦袋一熱,就隨便在網上找了一個看起來挺專業的道士,想不到是個死騙子……”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當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在地平線時,兩人走出了校門口,站在公路邊。
背後校門口上方的“華南醫科大學”幾個大字ed牌匾在通過電流後發出深紅色的光芒撒在二人身上。
“你就當是聽我講了個故事吧,不用多在意。”段昆侖隨意的擺了擺一隻手,伸長脖子向公路的一頭看去,他在等他老爸老媽來接他回家。
齊君沒有回答,他還在回想剛剛段昆侖說的那些話,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會認為是段昆侖在胡說八道惡作劇,或者和醫院的醫生一樣把原因歸咎於他的精神出了問題。
這裡的以前指的是那場台風來之前的時間,在台風登陸之前生活安好,自從那場台風過後,一切都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你還記得那場台風叫什麼名字嗎?”
“好像是叫風眼吧,氣象局命名的……”段昆侖看著公路上疾馳而過一輛輛車回答道“怎麼了?”
“沒什麼。”齊君看著旁邊無聊數路過汽車數量的段昆侖又問道“你經曆的那個可能是幻覺的過程中還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那個太陽應該是在盯著某個地方看”段昆侖思考了一會兒轉過頭來對著齊君咧開嘴笑了笑“當然,隻是感覺而已,反正肯定不是在盯著我看。”
接著他又降低音調靠近齊君一臉神秘的說道“彆想這些了,話說回來,你沒有覺得自己忘了一個對你來說挺重要的日子嗎?”
“什麼日子?”齊君困惑的看著段昆侖。
“切。”段昆侖一臉嫌棄的和齊君拉開了距離。
齊君更疑惑了,他看見滿臉失望的段昆侖張開嘴剛想問,段昆侖就開口了。
“她的生日啊,馬上就要到了,你小子不會真給忘了吧?”段昆侖雙手插進兜裡,在齊君周圍繞來繞去,挑著眉頭目光打量著齊君“要是擱以前,你可不會這樣。”
齊君聽到這話,疑惑的眼神逐漸變得明亮起來,心中像是被一道微弱的電流擊過。
對,她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
齊君稍稍仰起頭,看向遠方,冷風拂過他的麵龐,吹起他的劉海,清涼的夜色中,可以看見他的眼神充滿了迷茫。
目光的方向就是她在的方向。
不過又能怎麼樣呢?還是像往年一樣,她依舊會笑著感謝我對她的照顧,然後繼續孤立自己,周而複始……
齊君輕歎一聲,雙眼隨著嘴角一起微微下沉,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緊緊攥住,無法跳動。
看著公路上的斑馬線,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安然明媚純真的微笑,以及安然那雙隨時隨地都帶著一絲好奇的清澈眼睛。
齊君看的出來,那是安然對這個世界的好奇,他好像無時無刻都有著一份探索的期望,仿佛世上任何事情都能引起他的興趣。
教室中那個下午,顧笙馨在秋日陽光的點綴中耐心指導安然識字的畫麵又浮現在齊君記憶中。
“不,這次也許真的會不一樣些……”齊君微微低著頭喃喃自語道。
“你在說什麼呢?你們兩個怎麼都這麼喜歡自言自語啊?”段昆侖不解的說道,正欲上前,遠處的一聲汽車鳴笛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爸媽來接我了,你要不要去我家玩玩,我剛提一個rtx9090顯卡,那玩意是真的嘎嘎猛啊,打什麼遊戲風扇都不帶轉一下的,跟個空調似的……”段昆侖臉上浮現出一抹驕傲之色,嘴巴滔滔不絕。
“不用了,我先回家了,替我向你爸媽問好。”齊君看了一眼段昆侖還有遠處的汽車低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的複雜。
他向段昆侖招了招一隻手,以示再見,隨後便轉過身向公路的另一邊走去。
“哎?你就這麼走回去嗎?要不讓我爸媽送送你……”段昆侖腳向前踏出幾步,抬起右手朝著齊君的背影說道。
齊君沒有停下腳步,他提高聲音背對著段昆侖伸出手在半空中晃了晃“你還是趕緊回家去打你的遊戲吧,你不是說今天是什麼賽季最後一天嗎?”
段昆侖看著齊君漸行漸遠的背影也隻得作罷,他輕輕搖搖頭。他跑回車前,一下子鑽進車裡,又大力關上車門。
那關門聲讓段昆侖父親很是心疼自己的愛車,在對段昆侖的嘮叨聲中汽車漸漸駛離校門口。
月亮慢慢升上高空,城市中車水馬龍在月光中逐漸歸於平淡,在寒風的呼嘯聲中,世界像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一樣陷入沉寂。
還在看的讀者點個催更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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