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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很想走,卻被留(2 / 2)

顧頌捧住那一把精致尺八交到白泓的手上。

他這麵屏風滿滿石榴花雕刻,他掛的位置就在這其中的鏤空處,而且那鏤空地方都不一定是空心的,很難找空隙的。

看著白泓一掂腳尖就掛上了他的尺八,顧頌怎麼能不知道,這是鈴兒餓了,意識中當這是一隻烤鴨了。

顧頌這做主子的羞澀,愧疚漸漸襲擊了他的神經。

這時候,他又聽見白泓說“我就送他了,你這主人懂音律的,你身邊的人至少也該有個傍身的像樣的樂器。”

春日裡的正午,疲乏縈繞在頭頂,顧頌下意識地悄悄掐了他的大腿,他確實是聽見了白泓的聲音這樣說的。

而且,白泓看也不多看就將那俏實的尺八,塞給那身高不到他肩膀位置的鈴兒。

顧頌看不懂了,他的鈴兒神色忐忑捧著那水瓢一樣帶著長柄的器物,她神思穩定後明白那不是吃的,羞愧與卑微感使她很想立刻讓她家公子帶著他離開這裡。

忽然間,還站在大屏風入口的顧頌看見,後麵內居室裡,白泓在關上床櫥櫃時候,他伸手就抓走了那布袋子,裡麵全是他那很稀罕的甲骨片。

“師兄你…?…”顧頌這人屬於反應有時候慢半拍的人,他氣到胸悶,緩過勁就追出來門檻“那是我爹從我爺爺手裡傳過來的,你的尺八我們不要了。”他手顫抖地從鈴兒手裡抓過那尺八就抱住白泓。

白泓看他握住他心愛的尺八很粗魯,但看著他那著急的樣子就笑“我就開個眼界,也不是不懂,你那麼小氣乾嗎!”

“我們顧家也就那點東西了,我爹沒有了,我如今回不去了就…?…可我活著能守的就是這些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眸色黯然,這話說到這裡也沒有底氣繼續了,來到彆人家裡。

白泓也是看見這樣的保存物件很稀罕,想找個光線好的地方也將那詞句抄寫下來。

“還給你,我沒有動這包袱裡麵。”白泓把這包袱放右側屋內的書案上。

裡麵主仆二人將門關上了,他們要走也要帶著包袱離開,外麵遊離的時候還需要有暖和的衣物,顧頌決定脫下長袍套上薄棉褲這就離開了。

他記得之前他端進來的點心,那一盤子羊油杏仁饊子是白家三夫人石令婉親自從膳食房後廚端給他的。

從一開始到現在,也就是師母對他還算客氣,他沒有看屏風這邊站著的白泓,人家是吃飽了捉弄他的。

但這人,氣態不凡卻喜怒無常,這性格他遇見過的,想避開了去。

他吃了一快就把剩下的都留給鈴兒了,他從帶回來的布袋子裡摸了一塊骨料,他這身子反正時常半饑餓狀態,為了不讓人覺得他餓的窘迫,他用帶來的小刀磨起來。

他做的骨笛是能鑲嵌到帽子上的三角形,製作好了就吹奏,那去掉悠揚而悵然。他打算就這樣等待白季旺從琴坊收工回家來,他整個黃昏前他都是這樣渡過的。

酉時初,石嫣然聽見這邊的笛聲就邁步進來,站在右側室外仰臉問“顧師弟你多大了?你笛子學了多久了?”他聽見這笛聲很空靈,無怨氣,就是些許不符合年齡的悵然,讓人聽了心裡升出些憐惜。

“十七,秋日八月就是我生辰。”顧頌嘴角代笑應了聲。

“我們每日都要等師傅驗收琴藝的,還有七日必須跟隨作坊裡的師傅們學做尺八,瑤琴。”

“那可真的好啊!”顧頌羨慕,心裡渴望跟這學,但他不能主動開口,怕壞了規矩,也對已經決定的離開感到動搖了。

“對了,我想問你這是鷹笛?”石嫣然表示出很大的興趣。

“恩,我剛做的。”顧頌將那塊骨笛用手捏住給石嫣然看,他對未來何去何從的茫然在眸中儘顯。

石嫣然看了他明亮的眸子裡這點茫然,他很想開口安慰他幾許。

這時候白容走到院子裡,提裙到了門外微微身子一斜“師弟,我三嬸母喊你去用晚膳呢,你那個小奴才的傷風好些了沒有啊?”

她看見石嫣然對他擺手。

石嫣然手上捏著骨笛“容妹妹你看,這是顧師弟做的,很俏啊!”

白容多看了顧頌一眼,那人正羞澀地掩上門準備換衣裳。這大哥的屋裡怎麼就好端端地多了些類似乾草藥的的味道。她不知道那是甲骨保存了很久的味道,感覺這屋裡多了些不一樣的味道,但她沒有多想。

她們姐妹其實很好奇顧頌,她的好奇,單方麵針對顧頌那傳聞中出身高貴的繼母石秋月,能讓一代知名琴師放棄大好的仕途前程,卻要出資興建一座明月樓給她,這事件她光是想想就夠羨慕的。

石嫣然走到門檻處示意白容看看這骨笛的樣子,還比劃給她,剛才聽見的悠揚愴然的曲子就是這樣物件的聲音。

顧頌透過窗扇的縫隙,他能看到這精美走廊的宅子裡,梁上還雕刻了絲娟纏繞的瑤琴,石榴紋的椽子邊的榫頭上有琴瑟協作的樣子。

鈴兒對他說“少主,您去用膳吧,鈴兒剛才吃了饊子很飽了。”她還靦腆地摸著肚子給她主子看。

“那你看著室內這些物件,彆睡太多啊!”他穿了那件衣架上唯一的乾淨外袍,還是心裡忐忑地走出來,他的珍藏書卷和那些竹簡,不能再讓人亂翻了。

白容石嫣然帶著他一路到了中庭院,走過西二樓走廊就到了這南院的膳食廳。

“師弟,你的笛子很好看啊!”白容很加重語氣描述了下。

“等我有空再做一個給你吧,今日這個給石師兄。”顧頌淡漠地對白容說。

戌時正,大家都來了,白泓被指派到陪著顧頌坐著。

“喂!今晚我們家膳食很豐富的,彆再端東西給你的小琴童了,我會讓奴婢給她送吃食到房裡的。”

他這話說的很體貼,但在顧頌看來就是使勁地壓他腦袋,不讓他出聲也不讓他抬頭的滋味,一個上午的兩次對他怒吼,他都忘了他是怎麼熬過來到這會兒,多虧了石嫣然來探望他。

“知道了,師兄。”他這語氣是加重的,也是心裡不甘願的對他。

切,還記恨上了,這心眼夠小的呀。他將一碗紅豆粥端他麵前“這你的,很稀有,因為我娘說你氣血不足,要給你補補,看看吧!?你若是連這都要不珍惜地給你那鈴兒,我可就怪你麻木,沒有世情味道。”

他的師弟氣到眼神幽暗,驟然低聲附耳對白泓“放心!我還沒有欠缺教化到那個地步。”這一路上,從他那院子到這中庭院裡,他是非要讓他顏麵低微到觸碰到塵土裡。

白泓牙齒笑的合不上,吃了一塊雞肉“我們樂署的老樂丞就被我罵了的,他最欠缺教化,咋了?我就是新入職的年青人,還能被他當騾子使喚不成,什麼奉茶煮茶的活也讓我侍應,他娘的,以為整個太樂署就他是橫的嗎?”

“來!你也彆把你肚子餓著了,這裡有我的,就有你的。”他說著就將一塊雞肉夾給了顧頌“我們家,你不管是客人還是親人,也或者是有淵源的人,來了就是一家人。”

顧頌忽然就心裡舒坦了些,眼角綻開“謝謝師兄!”他吃了雞肉,也聽了他說的話。

晚膳到最後,白季旺特彆坐到顧頌麵前和藹地望著他“頌兒,你爹這麼忽然就離開,作為同門師兄我感到心疼也無以相助的,就讓你到我們京城裡的彙雅學館裡習文學音律。”

顧頌放下筷子,漸漸淚如泉湧,但很快就用袖子抹乾了用力地點頭“恩!顧頌聽從師父您的安置。”他笑了,他是多麼渴望的,這些在涼州城內,他就沒能達成的願望,他唯有購買舊書自行鑽研。

白泓看著他笑的那麼赤誠,這世道亂花迷人眼的多了去了,這般好看的人笑的這麼實誠的很少見了。他覺得顧頌就是好看的一架瑤琴箱,沒有上弦也就那樣兒,中看不中用。

就寢前,在淩霄堂的客廳裡,白泓見他娘摘下翠玉耳環,卸去胭脂水粉的臉龐上細紋悄悄布上眼角嘴角。

他爹白季旺翻閱一本古詩歌謠,他問“爹,顧師弟他的爹,真的為了女人辭退樂署的官職啊?”

“恩,事情不是旁人所說的那麼離奇,泓兒你也長大了,爹給你說啊。我那師弟為人特彆地仁慈而胸懷寬廣,他很疼愛這個兒子,雖然兒子聽說不是他的兒子。”

“哦,撿來的?難怪他繼室不願意收留了就跟隨爹您來咱們家了。”白泓說話隨意也感到好奇。

“不是她不收留啊,是人家尋思著改嫁呢,娘家和新的夫君總不會收留已故夫君的無血親兒子吧。人都有難處,女人的難處或許比男人還要難,何況是姿色不差還揚名都城的世家女子。”

“爹,我看到頌師弟還有前人的物件,上麵還核對了一首民謠《擊壤歌》。”

“是紙上抄的民謠嗎?”白季旺以為也就是孩子家的有那個興趣,用來打發閒散日子的。

“不是啊,爹,人家是那種鐫刻在老龜板上的字哩!”

“什麼?那可是周天子庫的珍藏。”白季旺驚訝了。

白泓忽然聞聽一曲歡快的異國調子,他關上淩霄堂的雙扇門立刻往他那院裡奔。

經過穿廊,他遇上嫣然,石嫣然眯起眼睛笑“阿兄,你聽,顧師弟的調子,和我的琴藝比起來如何?”

白泓掰過他的身子“沒空聽你的,若是他的,我還迷糊著呢,是,還是不是?“

石嫣然嘴角浮現無奈地笑,他懂他們兩人有些較勁的意味,他故意說“我判斷那是涼國有名的那首《沙石疆舞曲》。你聽。“

“你沒有聽錯吧?”白泓驚愕的表情有些嚇人,那是樂署裡老吏曾經說起的一種大型舞蹈曲子,那是帝君的宴會上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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