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芷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虞衡真心地誇讚道,“怎麼樣,這個媒不錯吧,沐風可是長公主的嫡子,當今皇上的外甥。”
薛凝芷點點頭,道:“沐風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他和含雪倒是相配,隻是,我擔心長公主對含雪的出身…”
“嗐,我跟你說,長公主一直都著急沐風的終身大事,不管是誰,她都能樂的一蹦三尺高。”虞衡不在乎地說。
“怎麼說話呢,她是你姑姑。”薛凝芷瞪了他兩眼。
“嘿嘿…”虞衡訕訕地笑了笑。
“阿衡?”剛才的藍衣男子楊軒喊了一聲。
虞衡回頭,“堂兄,你怎麼來了?在宴會上沒看見你啊。”
“臣女見過七皇子殿下。”薛凝芷行禮道。原來,剛才那個自稱楊軒的公子竟然是當今天子的七皇子虞承軒,未來的昌王殿下。男子二十弱冠後才封王,所以現在還是稱皇子。
“免禮。”七皇子道,“我並未去宴會,來飛雲峰是為采摘藥材。”
“良嬪娘娘身子又不好了,缺什麼藥材,跟我說,我一起找。”虞衡麵露憂慮。
“不必,”七皇子失笑道,“皇宮裡什麼藥材沒有,不過是想要儘一份心罷了。”
“對了,”七皇子問道,“你們從春日宴來,不知這次宴會可有什麼好詩沒有?”
“自然,要說最出風頭的還是師…”
“施大人家的小姐?”七皇子已經自動把剛才見到的紅衣小姑娘當成是施家千金了。
“哦,你說施小姐啊,”虞衡疑惑,為什麼突然提到施小姐,“她的詩自是極好的,大家公認的啊。”
七皇子與有榮焉的笑了。
‘咦,莫非,堂兄看上施家小姐了?’虞衡心中詫異。
此時,一名侍衛般的人來到七皇子麵前,耳語了兩句,“阿衡,堂兄還有事,要進宮一趟,就,不打擾你們了”七皇子看了看兩人,嘴角微微上揚。
涼亭裡,師含雪笑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
“行了行了,再笑臉都僵了。”虞衡沒好氣地道,“怎麼偏偏就你找到了。”
“我運氣好唄。”師含雪得意的說。“禮物哦,不要忘了,每個人都要給。”三個人一一看過。
“師小姐放心,沐某定不賴賬。”沐風拱手道。
“沐公子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師含雪回應道。
“我說,你今天剛認識他,就知道他的人品了?”虞衡不服氣,“我倆認識那麼久了,彆以為我不知道剛才和沐風說話的時候眼老往我這瞟,怎麼,認為我會賴賬嗎?我們康王府缺錢嗎?”
“康王府是不缺錢,可你的陋習確實不少,就是和你認識的久,我才不得不以最壞的結果想你。”師含雪嫌棄地道。
“切,”虞衡撇嘴,“等著,我第一個給你。”
“對了,給我禮物的話就彆給什麼珠花簪子什麼的,”不然怎麼給那人當謝禮呢。對了,隻知道那人叫楊軒,我到哪找他去啊。師含雪有點傻眼。
“知道了,要求那麼多。”哼,不讓我給簪子,我偏給。
皇宮,良嬪宮室裡,良嬪喝茶後把茶杯放下,看了七皇子一眼,道:“軒兒,他要回來了。”
“他?”七皇子微愣了一下,“鈺王虞承爍。”
“不錯,沒想到才短短三年就回來了。”
七皇子虞承軒不以為意,不過是個被貶出京的五皇子,去年行弱冠禮的時候父皇都沒有讓他回來,隻是封了個鈺王的稱號給他。不知道為什麼從以前開始母妃就總把他當成我的對手。
似是看出了七皇子的想法,“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他沒有威脅是嗎。我告訴你,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和你一樣身份的人。你隻覺得你父皇若是看重他,怎會讓他去邊關。可你不要忘了,三年前有多少人都說是他故意害死大皇子的,皇後娘娘又因為大皇子的死抑鬱而終,當朝皇後和嫡長子都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當時的五皇子,即便如此,皇上也隻是罰他去鎮守邊關,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皇上是天子,有多少個皇子,對於有著這般汙點的皇子他是如何的輕拿輕放,你想想,若是換作你,你的父皇會如何對你?”
一番話說的七皇子警鈴大作,起身對著母妃作揖,“母妃一席話醍醐灌頂,兒子明白了。”看著自家兒子是真的放在心上了,良嬪才心下稍安心。
“軒兒你要知道,母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母妃放心,兒子省得的。”
良嬪欣慰地點了點頭。
數日後,一輛馬車行至城門,聽著路邊有幾位文人念著師含雪在春日宴提的那首詩,當說到那番言論時,馬車裡伸出了一隻修長的手。
車中男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一雙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芝蘭玉樹,上身純白的襯衣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液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出來。
“主子,要不要先去府裡沐浴更衣。”旁邊的侍從提議道。
“不必沐浴了,直接換朝服進宮麵見聖上。”男子麵無表情道。
禦書房裡,男子身著朝服,腰間紮條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這,就是天虞王朝的五皇子,鈺王虞承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