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還沒說完,你急啥呢?”
王氏笑容頓時有點僵,“咋了,你又反悔了?”
“就這兩三畝山地,又不是上好的水田,我值得反悔嗎?”
劉思含眼睛眨了眨。
“那是為啥?”
劉思雨一抬眉梢,笑著嗔怪道“看把你倆急的,平時一副守財奴,一個銅板都要跟人爭的人,這會兒倒大方了。”
“姐,話不能這樣說,鄭嬸和吳嬸可是救過我們命的人,前些年我病了,娘急的沒法子,隻能拿糧食抵。”
“誰知又趕上收成不好,春天家裡斷了糧,娘在村裡借了個遍,最後還是鄭嬸給了30斤粗雜糧,我記得吳嬸子還給我們家背了一背簍的蘿卜乾。”
王氏將柴火往一起攏了攏,火苗子一下更大了。
雖然天氣晴了好幾日,可這溫度一點不比下雪天暖和。
“那年春天比今年還冷,一場倒春寒糧食遭了殃。”
“家家的日子都不容易,你鄭嬸兒能拿出30斤粗雜糧,那也是一家人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還有你吳嬸子,一家人滿山遍野的挖野菜,還能給我們一背簍蘿卜乾,多珍貴呀。”
“我啥時候想起來都感激,要是沒有他們,咱們娘仨還不一定流落到哪兒去了。”
劉思雨嘴角抽了抽,腦海裡壓根沒有這些記憶。
日子最難的那一年,原主好像已經迷上了張致遠。
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個家裡,至於劉思含生病,王氏借糧啥的,原主大概沒有關心過,也沒有幫過忙。
突然有點替原主覺得羞愧。
“我知道他們兩家對我們不錯,三畝地給他們種我沒啥意見,隻是得提前把話說清,就說讓他們種個一兩年,等思含大點你還是要回來種的。”
“免得將來要的時候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王氏這才又勾起嘴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還能不知道這些呀,話不說清楚,給的時候容易要的時候難,這點兒我早想清楚了,你吳嬸家人口少給一畝,鄭嬸子家人口多給兩畝。”
王氏說著就要往外走。
劉思雨忍不住吐槽一句。
“今兒個才初五你急啥呢?”
王氏笑道“能不急嗎,你鄭嬸子上午在這兒做針線還在嘮叨,孫子們像春筍一樣長得賊快,胃口個個趕上小牛犢子,她愁的頭發都白了,還說想去尋村長租上幾畝地呢!”
王氏說著腳步已經踏出了堂屋。
“我這會兒告訴了她,也好讓她晚上睡個安穩覺。”
劉思含也笑著附和。
“那你快去,可彆讓鄭嬸真的去租,租子那麼貴,忙活一年到頭也撈不下幾但糧食。”
“唉,”王氏應了聲人已經出了院子。
劉思雨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冬天裡烤火悠閒又暖和。
但就是灰塵太大,一下午的功夫,這頭上和身上就落了不少的灰。
難怪那有錢人都喜歡烤炭火。
“思含,晚上想吃什麼,姐給你做。”
劉思含還真的歪著頭,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
良久才道“想吃肉包子,熱氣騰騰的加上一碗雞蛋湯,那滋味兒…”
一副嘴饞的模樣舔著嘴唇。
劉思雨一下泄了氣。
“那我可做不了,還是等娘回來。”
她對於做飯和針線活這一塊,基本就是個手殘黨。
雖然會吃也會說,針織刺繡方麵前世也在手機上看過不少,但真要讓她動手去做,那就是瞎子撿芝麻,為難死個人了。
第二天一早,劉思雨拒絕了劉思含的陪伴,一個人帶著三十斤腐乳去清風樓,這是昨天約定好的。
剛走到柳林鎮附近,正好看到錢二蛋帶著幾個人大搖大擺的往鎮上去。
劉思雨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私心裡是真不想再和這些人有啥瓜葛。
上次救人也是情非得已。
誰知她剛走了兩步就被那個精瘦的漢子發現了。
“老大,昨天那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