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妖女毒馴暴虐郎君!
淩雲眉眼含笑,眼瞳裡閃過一絲幽湖般深奧的訊息。\\\超速首發\\突然手指微斜,轉動雪扇的方向,遊動的花生仁,如白駒過隙般,匆然襲上樓下水榭旁的女子手臂上。
帶著三分力道的花生米,毫不憐惜地打在柔細的皓腕上。娉婷而站的女子,眉梢突然褶皺一下,好像很痛苦,水亮的眸子中似乎渲染了水霧。
樓下的男子有眼尖的,發現心愛的姑娘被花生米扔,登時火了,破口大罵,“樓上哪個小兔崽子,敢欺負我的美人,活得不耐煩了,有種下來,老子和你一對一單挑。”
“就是,誰,下來!我非剁了他的爪子。”
“縮頭烏龜,給老子下來。”
淩雲眼裡流淌著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墨發飛舞在白綢緞上,眉飛色舞。繼而優雅起身,站在樓道闌珊旁,彬彬有禮道,“各位朋友,不好意思。我的那位藍衫朋友‘失手’砸到水仙姑娘,深感歉意。卻又麵薄,拉不下臉賠禮,在此我代替朋友向姑娘道歉。”
“真是縮頭烏龜!”
“就是,敢做不敢當。”
“呸,隻會裝嫩,還拉不下臉。”
“小白臉一個,中看不中用。”
“繡花枕頭。”
樓下竊竊私語聲,不絕入耳。
“真會做好人!”厲焱咬牙憤恨,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朋友有難,我自然要出麵替你擔當了。”邪魅的聲音中無法掩飾惡作劇的興味。
淩雷沒有理會另外兩個人無聊的嬉鬨,不過淩雲剛才的試探,他倒看在眼裡。
“雷,你覺得那個女子會不會武功?”厲焱問道。
聰明如斯,怎麼會不明白淩雲是在故意試探那個女子的武功,隻是淩雲卻拿他當箭靶,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一個皇子,被一些嗜酒如命的酒肉之徒盤罵,而且還不能發作,以免暴露身份,實在夠窩囊。
“如果她會武功,絕對能避開剛才的突襲。”淩雲非常弩定剛才的力道不會傷害人。
“但是她沒有避開?而是和普通女子一樣被打到,似乎很痛。”厲焱看一眼仍在輕撫柔荑的女子。
如果她隻是普通的女子,那麼剛才隻能是一場小小的誤會。但如果她會武功,卻能表現得如此柔弱無骨,甚至硬生生用皓腕碰撞花生米,來增添她的纖柔。這樣的女子,城府之深,實在可怕。
沉思間,絲竹樂器已經響起,悠揚綿長的二胡聲開始在水榭浮波前奏響。
金絲玉姍羅裙的女子,漸漸抬起纖細的柔荑,中指下落,四指上揚。絲衣掀起,微露雪嫩的玉臂,台下抽氣聲響起。她,莞爾一笑,亮麗的星眸顧盼生姿地流轉著印染的柔光。
琵琶聲起,融彙著二胡的纏綿悱惻,她柳細的倩腰緩緩向後揚去,妖嬈的身段,幻化成京城中古老的拱橋型,青絲鋪地,沾染了片片花瓣,歡夢一般的蛾美。台下的抽氣聲再次響起。
突然琵琶聲沉重悠長。她輕歌曼舞,窈窕細柔的身段,按著節拍舞動,如春日花叢中繽紛的彩蝶,在風中翩翩縈回。飄帶煽起,像天際橫掛的虹霓,勾勒起地毯上幽幽花瓣。
弦聲突而嗚咽,突而凝滯,像泉像瀑,流水音符。
台上女子絲毫不減慌亂,時而如波濤般肆無忌憚舞儘姿容,時而如溪流般款款而走,半遮容顏,恰如雲彩半掩皎潔的明月般迤邐。
曲美,人更美。
她溫柔的細碎在晶亮的眸中跳躍,輕瞥樓上那凝神而望的男子,仿佛點點碎金在其中跳躍,閃爍。
樓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淩雷,目光始終不曾離開那名女子。沈斂的芒光盯著那殷紅帶俏的神色,唇角揚起淡淡的欣賞。
有那麼一刹那,他們四目相對,仿佛萬物的喧響都消失了。
他的眼中不在冷峭深然,而是溫柔的、暖暖的,像溫泉一般泌人心脾。
他望著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泛著十年前純色的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