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廝立即識相的不敢再嚷著痛,儘管手腕處的骨頭已碎裂,仍咬緊牙關,不喊出聲。
“你剛才叫我什麼?小子?你也配?就是你家老爺也沒膽量敢這麼叫我,你算什麼東西。”手上的勁道又加重了一成,嘴上噙著冷殘的微笑。
“叫祖宗。”錦帶藍衣的九皇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手中已疼的滿臉冷汗的小廝。
“祖--宗--”那名本來跋扈的小廝,咬牙,一字一頓道。
“哼,奴性。”金貴的手毫不介意的甩開了。
小廝的身軀被一股強烈的力道扔出,身軀像巨石般撞倒石柱,硬生生摔下。隨後那名小廝又吃力爬起來不敢有一絲痛苦的呻吟聲。
斂眉含笑的男子又將目光移向最靠近石階旁的李椿。
“你,你,是,是,九……”當厲焱轉過臉來,他才發覺眼前貴氣逼人,霸氣橫生的男人是身份尊貴的九皇子,魂嚇破了一半。
一個輕然迤邐的翻身,修長的手掌已抓住李椿的衣襟,刻意拉到嘴邊,用隻有他們兩人的聲音道,“你要敢泄露我的身份,我會讓你今天橫著出這扇門。”
“不敢,小人不敢。”李椿忍著手背上的傷痛,忙著哈頭道歉。
“還有不許和你爹提起在這裡見到過我,他日宮中若有人知道我曾來妓院的話,我都會把賬算在你頭上。”濃濃的威脅味在兩人間傳播。
“不提,我絕對不提。”麵色已經蒼白的李椿,連忙應承著。
“很好,這才乖嘛。”厲焱輕輕拍拍李椿的後背,聲音也陡然提高了許多。
人們隻知道他們在竊竊私語,卻不知他們說什麼。
不過惡少李椿對眼前俊容公子很是懼怕,倒被人們看在眼裡,他們都暗暗猜測這位貴公子的身份。
“滾。”本來輕拍李椿背部的手,陡然用勁,將李椿毫不留情地推到門口。劇烈的力道,像狂風般席卷而來,讓李椿止不住朝門外撲去。
噗通一聲,雙腳因被門檻擋住,無法躍出,而四腳朝天向外摔去。
那些囂張的小廝,也狼狽不堪地逃竄而去。
如對英雄般,那些喝花酒的男子齊齊鼓掌,經久不歇。
突然間,他們想起了來此真正目的,鼓掌的手一個個縮回了衣袖中,最終掌聲變得淅淅瀝瀝。
“嗯,剛才我出了四萬倆紋銀,水仙姑娘應該陪我。”
“我加五千倆。”
“我再加五千倆。”
此起彼伏的叫價聲又開始了。
既然入侵者不在了,統一戰線當然就土崩瓦解了。
男人們彼此互瞪著,視對方如情敵,都想將最美的花瓣劃入囊中。卻殊不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厲焱挑眉看著眼前又亂成一團糟的局麵,頗有些麻頭皮。在樓上噪音還小些,現在他可是身處其境。
宮中的環境,冰冷沉寂。他從小就習慣了孤寂和寧靜。突然在亂糟糟的氛圍中,讓他渾身像紮刺般很不舒服。
於是。他。
大吼。
“我出五萬倆--金子。”
此話一出,喧鬨的爭吵聲登時沒有了聲音。
太好了,終於安靜了。
隻是。
安靜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