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的臉往哪裡放?
思來想去,最終隻覺得是薑雲染沒用。
越想越氣,連霖哥兒在一旁哭個不停,她都沒心思去哄。
祁晏平手上刻著木雕,被孩子吵得心煩,忍不住抱怨,“你一回來就坐在那兒發呆,有什麼值得想的?沒見霖哥兒哭了嗎?”
“怎麼,這屋裡就我一個喘氣的?刻刻刻,整日裡就知道弄你那點破玩意。有本事,倒是想法子再往上爬爬,我也不至於要看人臉色度日!”
方氏一看見丈夫就來氣。
沒半點本事,又沒主意,當初自己怎麼就放棄高嫁的機會,選了他?
真是鬨心。
祁晏平沒想到不過是去了趟二弟的院子,再回來就這麼大火氣。
被罵了個沒臉,他也不敢吭聲,拿著木雕躲去了妾室房裡。
青芝聽聞大夫人一回來就帶著禮物去了吟風居,獻殷勤,為自家姑娘不平,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她本就藏不住心事,找紫芙傾訴道“這府裡一個兩個都是白眼狼,同是二房的人,偏偏大夫人隻針對咱們姑娘,卻費儘心思去討好那個姓秦的!”
“噓,彆亂說,隔牆有耳。”
紫芙也氣,但她們人微言輕,幫不上忙。
方氏的心思,薑雲染大概能猜到一些。
無非是想看看秦若瑤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好不好拿捏,方便她以後行事。
雖然老夫人把掌家權給了自己,但方氏可沒有一天不惦記著再拿回去。
想必她已經知道,將來這掌家權,還有秦若瑤一份了吧?
翌日一早,祁晏初準備帶著秦若瑤出府,一路上大張旗鼓。
薑雲染像往常一樣去給老夫人請安。
離開的時候,剛巧望見兩人相攜的背影。
方氏也瞧見了,緊走幾步叫住她,與她並肩前行。
同仇敵愾似的咂了咂嘴,“弟妹,你怎麼還這麼不慌不忙的啊?看看,有人都快騎到你脖子上了,你就無動於衷?”
“大嫂行動得倒是迅速,昨日沒少破費吧?”
薑雲染沒心思跟她虛與委蛇,隻笑看著她。
方氏被狠狠噎了一下,訕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你著實是誤會我了。”
“大嫂這話,雲染聽不懂。”
“哎呀,昨日裡之所以上門,那是看在小叔的麵上,可我這心絕對是向著弟妹你的。我也是想知己知彼,將來好能幫上弟妹你的忙啊。”
方氏見薑雲染不接自己的話,心中暗罵,麵上卻急切道“是,之前大嫂一時糊塗,做了些錯事。但你我都是正房嫡妻,怎麼能讓一個妾爬到頭上?”
“大嫂慎言。將軍說了,秦姑娘進門,乃是平妻,大嫂以後莫要說錯了。雲染還有些雜務要處理,先走一步。”
薑雲染朝著方氏點點頭,帶著兩個丫環快走幾步,朝著鶼鰈院行去。
方氏望著她的背影“呸”了一口,“什麼東西!都快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了,還在這裡端著拿喬,裝給誰看?有你哭的時候!”
看來這掌家權的事,還得她自己想法子才行。
前頭,青芝見方氏離得遠了,忍不住抱怨“這大夫人還真是一刻都不消停,以前給姑娘使絆子,這會兒又想攛掇著姑娘和那姓秦的鬥。”
“大夫人這是著急了。”紫芙哼笑,心底卻泛著冷意。
青芝見薑雲染一路靜默不語,不想再說那些糟心的事惹她心煩、
笑道“姑娘不是想吃紅豆酥山嗎,已經做好了,一直用冰鎮著呢。這天兒是越來越熱了,我去端來,給姑娘降降火氣,甜甜嘴?”
薑雲染點點頭。
青芝立馬朝著廚房走去。
因為離著不遠,薑雲染和紫芙就在原地等著。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青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