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忽然而已。
草色漸青,除歲已過三月有餘。
一處荒山外,一陣叮當聲從遠處傳來,那是一頭毛驢,背上馱著一白袍錦衣少年,少年在驢背上安然熟睡。
少年似乎並不在意此行的安危。
許久,少年才睜開眼,露出琉璃般的瞳孔,拍了拍毛驢,示意停下。
從毛驢上跳下,看著四周,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好不痛快。
此人正是長青,看著此處荒山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終於是到了”。
本來長青可以快速趕來,可一想到此番事情完成後,將要專心修行,以後可能再無機會體驗人間,所以便一切隨緣。
走走停停,與路人閒聊,與陌生酒客痛飲,說著家國大事,品味著百種人生,看著名勝之景,聽著故事傳說。
與人們相處中,一股難言的感覺充斥著長青全身,很奇怪,但相當舒服,心境也變得清明,長青感覺到仿佛什麼東西正在被慢慢補上。
而修為仿佛可以隨著心情,隨時將十二正經開辟完成。
可惜長青並沒有那麼做,因為靈氣稀薄,經脈中靈力還要以備不時之需,而長青也不著急,一切隨緣。
啃著乾糧,腦海中想著山洞的具體位置,稍作調養,看著毛驢啃食著路邊嫩綠的野草,長青笑了笑,將行李拿下來,向著荒山中的一個峽穀走去。
至於毛驢,算是給了這毛驢自由。
越靠近那個峽穀,長青發覺植被越來越稀少,而且空氣中彌漫著暴虐的氣息,這股氣息的主人,仿佛隻知道殺戮般,讓長青不由謹慎了起來,放開所有感知,警惕起來。
臨近峽穀邊緣,空氣中的暴虐氣息更加明顯,讓人心浮氣躁,穀內布滿著霧氣,看不見底部,哪哪都感覺著不對勁。
“趕緊去看看,不行,趁早溜了。”
長青布下了方針,也不再多想,用靈氣將自己托起,飛到峽穀中央,迅速地觀察著峽穀兩側。
不一會,長青鬆了口氣,看向一塊與周圍山石仿若一體的岩石。
長青微微一笑,這種障眼法隻對凡人有用,因為那塊山石正在往外滲著絲絲的血色靈氣,哪怕不用靈眼也能感覺得到。
長青趕緊飛了下去,畢竟對拓經境來說飛行還是太過吃力,堅持不了多久,靈力覆蓋拳頭,一拳將那塊山石轟碎。
洞內十分黑暗,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傳來,伴隨著水滴“滴答”的回音,有些嚇人。
從包內取出火把,用靈氣點著,火光映照在洞壁上,讓長青好受了很多。
你說用靈眼?!
什麼靈眼!一點也不知道持家,靈力又不是大白菜,珍貴得很。
洞壁是人為開鑿出來的,還帶著開鑿的痕跡,廢棄應該很長時間了,很多地方有著不少落石,無人打掃,不少地方帶著黑黑的血漬,已經乾涸,山洞很長,有些地方有著不少人類的枯骨,骨骼腐朽地十分嚴重,輕輕一踩便碎了。
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鬱,枯骨越來越多,很多都不完整,讓長青有些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