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聞言,毫不驚訝的撇過頭,視線也落在花晴身上。
他眉眼冷冽,不帶有任何溫度,不怒自威的等級比梁珍彌高出幾百倍。
不知為何,花晴好像在那人眼中看出了一點戲謔。
那神情仿佛在說,你設的局,連自己也脫不了身呢。
花晴略過顧恒,目光堅定,與齊德交錯。
她不卑不亢道:“齊世子這話,聽起來像戲文裡唱的。”
“落月齋怎麼可能有火藥呢?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查一查。”
有了空間後,所有特殊物品,她都放進空間,彆說是仙女棒了……
連上次用完的仙女棒垃圾,她也收拾收拾放進空間,或許能廢物利用呢。
聽花晴這麼一說,齊德有一瞬間的心虛。
此人狡猾,敢這麼肯定……
不可能不可能!凡是放置火藥的地方絕對會有殘餘痕跡。
他跪爬到顧恒腳邊,添油加醋道:“姑父,落月齋一定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說不定有暗格密室,姑父一定要仔仔細細搜查,才能洗清侄兒的冤屈啊。”
“姑父,您看在齊家的份上一定要幫幫侄兒,齊家對姑父你,對皇家都是忠心的啊!”
顧恒在齊德的哭訴聲中,皺了皺眉頭。
花晴安撫了梁珍彌跟燕月,親眼看著一隊人進入落月齋,開始地毯式搜索。
她聽到齊德的話,不用去看顧恒的表情,都知道對方心裡一定很不爽。
如果齊德沒有說後麵一句話,顧恒說不定會給他一個痛快,可他提了齊家,完全就是在摸老虎的屁股,還對著老虎拍拍自己的屁股。
找死。
周遭一片靜的不同尋常,隻有落月齋裡傳來搜尋的聲音,和齊德時不時的抽泣聲。
蛋黃靠在梁珍彌的懷中,極為不耐煩。
梁珍彌怕蛋黃一個不懂事衝出去,惹怒顧恒,便緊緊箍著蛋黃,不讓它亂動。
搜尋的時間,漫長難捱。
花晴忽然發現,這麼長時間,皇後齊家以及太後那邊都沒人來。
很不對勁。
齊德可是齊家的嫡子,齊家人丁稀缺,齊侯爺膝下就一兒一女,齊德是正室所生,女兒是一個妾室生的。
即便齊侯爺納了不少妾,也還是沒有再添一個。
不僅如此,齊家其他房,齊侯爺的兄弟們,也是隻有一個獨子。
身為齊家最可能襲爵,跟皇宮裡幾位表親最近,又被皇後稱讚不已的齊德,可是整個齊家最受寵的香餑餑。
怎麼可能到現在,一個人都沒來。
按理說,皇後既給了齊德令牌,那出了事也應該第一時間來幫忙。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大熱天,頂著太陽跪了這麼長時間,花晴後背竟然生出一股寒意。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泰然自若的顧恒。
是他,他派了人,擋住了外頭的援手。
所以……如果今日她沒能成功把齊德拉下水,落月齋和其他人必然會成為刀下亡魂。
他是皇帝,編個相互廝殺,同歸於儘的理由,有什麼不可呢?
反正人都已經死了。
目的已經達到。
齊家有怨氣,也隻能往無辜的梁家身上撒。
花晴垂眸,盯著地上的汗漬,無比慶幸她熬過了顧恒這一關。
初期憋屈一點沒關係,等聯手把齊家這個禍害除去,她再好好跟顧恒算賬。
他利用她,她也要利用他。
大內侍從落月齋裡搬了一把椅子,顧恒慢悠悠坐下,一點也不著急。
跟心緒不寧的齊德形成鮮明對比。
十幾個帶刀內侍,將落月齋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一遍,連院子裡的菜地,後院竹林,以及蛋黃的小窩,都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