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這樣想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比千斤頂還要重。
壓的花晴瞬間喘不過來氣。
她乾脆放下茶杯,正襟危坐看向柔昭儀。
“昭儀到底想說什麼呢?”
柔昭儀也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她側身靠在桌邊,懶懶散散的語調響起。
“你是個聰明人,你難道不知道我想說什麼?”
花晴腦袋瞬間兩個大,她歎了口氣道:“昭儀放心吧,昨晚的事,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聞言,柔昭儀撲哧一下笑出聲。
她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相信你會守口如瓶。”
聽到這一句話,花晴猛然鬆了口氣。
忽然,柔昭儀又道:“你不好奇我為何要扮鬼嗎?”
花晴心臟再次提到嗓子眼:“這是我能問的嗎?”
柔昭儀失笑道:“有什麼不能問的?你如今不也已經上了我這艘船,難道還能跳船嗎?!”
花晴搖搖頭。
柔昭儀道:“因為我很討厭麗昭儀,她家與我家有仇,幼時還欺負過我,趁著我小,將我推進荷花塘,差點淹死我,我如今便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淡淡的話語,陳述著童年慘痛的回憶。
好似隨著麗昭儀的死,一並煙消雲散。
臨了,柔昭儀看向花晴:“你覺得我討人厭嗎?”
不知為何,花晴望著對方的眼睛,竟然從中看出了一絲期冀。
半晌,花晴緩緩開口道:“在我眼中,昭儀是個很好的人,替我解過圍,也很照顧我的生意,我不討厭昭儀。”
目前柔昭儀屬於友方,麵對這樣強有力的隊友,生的模樣又好,她怎會不喜歡呢。
得到回答後,柔昭儀並未著急反饋,而是托著腮,眼睛盯著桌麵上的糕點沉默。
站在一旁的宮女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一般,立刻將涼亭周圍的簾子放下,遮擋其他人的視線。
四處瞬間暗下來,花晴感覺禦花園一下子安靜下來。
柔昭儀道:“禦花園裡多是皇後的眼線,她們不知道我們說了什麼,但她們看到了你我關係親近。”
“你怕嗎?”
花晴:“……”
事已至此,她還有的選嗎?
硬著頭皮搖搖頭。
柔昭儀道:“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是麗昭儀那種草包,我也相信你不是蠢貨。”
“我實話告訴你,我的目標是後位,我需要你替我清掃路上的絆腳石。”
“你可願意?”
花晴再次陷入呆滯。
怎麼大盛朝的人都喜歡玩無間道啊。
來了一個皇帝顧恒,又來了一個柔昭儀王柔……
富貴險中求,花晴還能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關鍵是皇後已經將她視作眼中釘。
花晴想了想,點了點頭。
“昭儀把我推到了懸崖邊,我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隻希望昭儀能在功成時,留下落月齋眾人一條小命。”
鳥儘弓藏,兔死狗烹的故事,花晴記憶猶新。
反正顧恒,她是一定會在某個時機點弄死。但不是現在,齊家得先滅,齊家沒了,自然會有其他家族頂上。
如果有朝一日,王家人真的能問鼎後位,花晴隻希望對方能留下梁家餘下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