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瓶放在阿關雪的鼻尖下聞了聞,還在昏迷的病美人睫毛輕輕顫了顫。
幾息過後,阿關雪緩緩睜開眼眸,她先是茫然了一瞬。
等看清楚麵前的眾人時,嚇得縮成了一團,嘴裡嗚咽著。
“唔……”
“雪兒,彆怕,彆怕!”
歐陽老頭將阿關雪抱在懷中,她沒反抗,隻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驚恐的看向大家。
“娘,娘。”
阿關娜崩潰的喊著阿關雪,然而她像是沒聽見一般,隻躲在歐陽老頭身後。
看來這些年,她的腦子也混沌了不少,怕生人,記憶也混亂。
“啊…啊…”
阿關雪滿臉防備的盯著眾人,歐陽老頭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她。
“雪兒,你彆怕。”
他拉著阿關娜的手,“這是我們的女兒娜娜,名字還是你取的啊。”
阿關雪離開阿關娜太久了,她隻是無辜的看著她,什麼都沒說。
阿關娜這麼堅強的人忍不住落淚,她死死的握著拳頭。
大王子大王子,都怪那個變態!
“她現在害怕我們,我們先出去吧。”
薑綰小聲提出建議,她輕輕拉了一把,“她既然信任小師兄,讓他們好好聊聊。
心病還需心藥醫,敞開心扉以後,她才能找到活下去的動力。”
阿關雪不敢看她們了,就躲在歐陽老頭身後,呐呐的抿著唇。
阿關娜沒辦法,隻能妥協,她們出了帳篷,薑綰安撫她。
“記憶出了些差錯也好,你也知道她經曆了那麼多事情。
若是想起來,怕是生不如死,你說是不是?”
“多謝王妃寬慰我。”
阿關娜用力點頭,“你說的對,如果想不起那些痛苦的過往。
即便忘記了我也沒有關係的,隻要她好。”
“去好好休息會吧。”
薑綰讓秋娘帶著阿關娜去休息,她和宋九淵兩人回了宋九淵的帳篷。
“綰綰,下次能不能不要這般冒險?”
宋九淵緊緊抱住薑綰,一想到在羅河上發生的一切,他心裡就無比恐慌。
“好。”
薑綰嘴裡這般應下,心說下次還敢,她感動的問
“你是不是一首蹲在羅河邊想接應我?”
“嗯,你一首沒動靜,我擔心。”
宋九淵的下巴抵在薑綰的發頂,語氣裡都是失而複得的情緒。
兩人你儂我儂的聊了一會兒,薑綰將今夜的戰績說給宋九淵聽。
當然其中省略了一些,不然不好解釋空間的由來。
至於糧食,她也沒說,打算過幾天拿出來。
饒是如此,宋九淵也聽得心驚膽戰,他指腹輕輕按了按她的眉心。
“綰綰,你這般厲害,我倒像個廢物似的。”
“才不是。”
薑綰戲謔的挑起眉梢,“你眼光好呀,相中我這般厲害的娘子。”
“是是是。”
宋九淵食指微屈彈了彈薑綰的額頭,兩人嬉笑間,外麵傳來歐陽老頭的聲音。
“王爺,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宋九淵和薑綰忙不迭分開,兩人正襟危坐的保持好距離。
歐陽老頭大步走了進來,他眉眼裡帶著疲憊。
“師妹,我打算帶著她們娘倆回藥王穀好好養一養。”
“好事。”
薑綰十分讚同,“師嫂的身體確實該好好將養。”
“回去之前,我得坦白一件事情。”
歐陽老頭深吸一口氣,歉疚的說“大王子讓我來給王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