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輕哼一聲,也隻有在歐陽老頭麵前他會露出孩子氣的一麵。
歐陽老頭還要再說,被阿關雪一把拉住,“師妹好不容易來一次。
你可彆用這些小事煩她,她是要做大事的人。”
“行吧行吧,快吃飯。”
歐陽老頭和穀主兩人暫時熄戰,大家坐下開始吃飯。
阿關雪的菜做的不錯,薑綰和宋九淵木香三人都吃的很香。
快吃完時,穀主才幽幽開口,“師妹,大長老是不是邀請你去給病人治病了?”
“師兄怎麼知道?”
薑綰腦中靈光一閃,“莫非那個人師兄之前也看過?”
“何止是看過啊。”
歐陽老頭替穀主回答,“那人我們藥王穀的長老們就沒人沒去看過。”
“嗯?”
這話讓薑綰更加迷茫了,什麼叫藥王穀的長老都見過?
穀主輕歎這句,“按理來說這是大長老的私事,我不該和你說太多。
隻是這個病人有點特殊,你要是治不好,就彆給大長老希望。”
“我明白了。”
薑綰大致明白師兄們的意思了,然而在見到大長老讓她救的人時,她還是愣住的不行。
大長老沒讓木香和阿關娜這些小輩進去,就帶了薑綰和宋九淵。
此處是在藥王穀的後山,大長老住處的後門,他帶著他們打開一層層機關。
來到地下山洞裡,等看清楚躺著寒冰中央極美的人時,薑綰瞳孔縮了縮。
一大塊寒冰床中央,躺著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女子,她肌膚透著不健康的白。
若不是感受到她極緩的呼吸聲,薑綰甚至以為這是一具屍體。
她和宋九淵對視了一眼,大概明白兩位師兄的擔憂了。
“這是我娘子。”
大長老撫著發白的胡須,三十年了,他從青絲到白發。
而他的喬兒還躺著這寒冰床上。
“大長老,我可否替她號脈?”
薑綰是真的好奇,好奇躺了這麼久的人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可以。”
大長老悲哀的眸子緊緊的鎖著幾乎快沒呼吸的人,他哀傷的說
“近來我發覺她的呼吸越來越弱了,我可能要失去她了吧。”
薑綰把脈時,大長老自顧自的說“她也曾是藥王穀的弟子。
是我的師妹,那年我們一起去雪山采藥,雪崩了。
她為了救我,差點被掩埋,我用好不容易摘的雪蓮給她吊著命,一路帶回藥王穀。
那時候老穀主還在,替我想了這個吊著她命的法子,除了寒冰,我每天還要給她喂藥。
一開始她還能本能的張嘴,仿佛能聽見我說的話,再後來,她的意識仿佛在慢慢消失。”
薑綰沒想到能聽見這麼感人的愛情,大長老竟是如此癡情的人。
可這師姐的身子顯然己經到了極限。
即便大長老砸了無數的好藥,怕是也留不住她了。
畢竟己經三十年了啊。
這有些類似於現代的植物人。
隻是現代還能輸營養液,足以說明大長老過的有多艱辛。
怪不得他看上去比所有長老都要老。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大長老這個殘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