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死亡格鬥擂台。
之前張一凡跟血鱷的格鬥正麵碰撞極少。
現場的眾人萬萬沒有想到格鬥直接就白熱化了!
張一凡豎起的右腳狠狠一腳往下磕。
血鱷橫腰猛然一拳,轟向張一凡的腹部。
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定格。
勝負似乎也在這一刻見分曉。
四周的觀眾瞳孔瞪得滾圓,微微張著嘴巴,一顆心都上湧到了嗓子眼,神經高度緊繃,沒有任何一場格鬥如此的牽動他們的心神。
“一定要贏啊!”
每個人都不由在心頭呐喊,祈禱自己下注的對象能贏。
支持張一凡的中立派,黑色旋風隊長烈馬等人騰的一下,驚站而起,眉頭緊擰。
明明張一凡占據了主動,然而血鱷格鬥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竟然化被動為主動,用以傷換傷的方式,絕地一擊。
論抗打擊能力,不用說,肯定是一身腱子肉的魁梧血鱷占據著絕對優勢。
哪怕張一凡踢中了血鱷也是無濟於事,隻要血鱷一拳轟中了張一凡的胸膛,絕對當場重傷。
一旦重傷,後麵的格鬥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懸念。
勝負的結果,似乎在這一刻已經無比明朗。
“冥王,避開!”
烈馬高聲一喝,他已經無法保持旁觀的冷靜,出言提醒張一凡放棄進攻,避開血鱷的鋒芒,不要跟血鱷以傷換傷。
中立派的各大雇傭兵頭目暗暗搖頭,這個時候,還怎麼避開?
冥王到底還是年輕了一點,沒有沉得住氣啊,倘若他一直采取跟之前一樣的打法,將血鱷體力消耗見底,那麼他還有不小的勝算。
現在被血鱷拖入了兩敗俱傷的泥潭,輸的人,必定是身材勻稱,抗打擊能力更弱的張一凡。
鬼手四人緊緊握著拳頭,死死盯著擂台上的兩道身影,身軀都微顫,緊張到無以複加。
特彆是鬼姬,感覺心臟都要快跳了出來,眼神都帶著一抹害怕,害怕張一凡被血鱷沛然一拳,重傷倒地。
不是對張一凡的格鬥沒有信心,而是這種以傷換傷,孤注一擲的打法,比拚的已經不是格鬥技巧,而是身體的抗打擊能力。
黃種人在這方麵,天生就不占優勢,更何況血鱷身軀格外雄壯。
哪怕張一凡一腳結結實實踢中了血鱷的脖子,可對方的脖子比常人粗短,如同舉重運動員一般,四周包裹一層厚厚的肌肉,就是用木棍打過去,怕斷裂的也隻是木棍。
血騎、赤道和狼獾,三人也站了起來,之前一直陰沉的臉,在這一刻展露了笑意,仿佛勝負已分。
早就應該這樣了!
在他們看來,血鱷就是充滿了戲謔獵物的惡趣味,早這樣跟張一凡格鬥,何至於這場死亡格鬥拖在此刻。
鐵籠擂台上的血鱷也感覺自己勝券在握。
他的脖子顯得粗短,便是他訓練時有意識的訓練脖子處的肌肉,導致斜方肌、肩胛提肌比常人發達數倍。
脖子是身體的薄弱部位,格鬥時很容易被對手通過擊打這個部位,造成重創,但像他們這類人,脖子的抗打擊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所以,血鱷才如此自信,硬抗張一凡這一腳。
但此刻血鱷臉上忽然一變,對方下落的右腳,仿佛不是腳,而是一把開山斧,腳還未至,但下落的速度和力道剛猛無比,空氣都出現了微微的音爆之聲。
還有夾帶著一股勁風,竟是吹得他臉上的肌膚生痛。
血鱷汗毛瞬間倒豎,他有種不妙的錯覺,但此刻閃避已經不可能,隻能運力調動斜方肌、肩胛提肌的肌肉,保護脖子。
砰!
一聲沉悶,就像西瓜爆裂的炸響聲響起。
這是張一凡的腳後跟狠狠砸在血鱷頸部的聲音。
瞬間傳遍了全場。
在張一凡腳後根跟脖子處的肩胛提肌接觸的瞬間,血鱷已經有意識彎曲著脖子,目的就是夾住對方的腳,不給對方造成更大的破壞力。
然而,血鱷瞳孔圓睜欲裂,他似乎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股沛然無匹的力量從突破肩胛提肌的防禦,直達脆弱的頸椎骨,強烈的劇痛,在這一刻從脖子處傳遞到大腦神經。
為什麼?
血鱷的表情驚駭欲絕!
為什麼對方的力量如此的恐怖!
之前跟張一凡交手,對方的力量並不是特彆的強悍,爆發力雖然屬於黃種人裡麵算是突出的,但對於他如此魁梧的身軀而言,隻不過是獵豹跟雄獅之間不對等的抗衡。
可是現在,張一凡這一腳踢下,感覺就像被一把重斧狠狠劈在了脖頸處,根本無法抵擋。
那股霸道的力量,極富侵略性,以至於那些厚厚的肌肉形同虛設。
不可能!
血鱷無法置信,他的脖子經過特訓,就是用手臂粗的木棍猛砸下去,斷的也是木棍。
怎麼會抵擋不住對方的一腳?!
可是……
噗通一聲。
血鱷笨重的身軀重重倒在了地上,身體在抽搐,手腳還在動彈,但是脖子已經歪到了一側。因為脖子已經斷了,大量的濃黑鮮血從嘴鼻溢出。
那一雙驚恐圓睜,死不瞑目的瞳孔,已經開始失去了聚焦,慢慢渙散。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輸了比賽,也輸了一條命。
死,都不甘心!
明明以他粗壯的脖子和身體的抗打擊能力,完全可以頂得住對方的一腳,而後隻需要自己的拳頭轟中對方的腹部,對方絕對無法起身。
再說,他死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拳頭沒有率先擊中對方的腹部?
但死亡格鬥,過程已經不重要,隻有冰涼涼的結果。
而張一凡的腹部,也被臨死前反撲的血鱷一拳打了個正著。
沒有辦法,生死搏殺時刻,他也沒有機會閃避,除非放棄進攻。
砰。
拳頭很重,但有種雷聲大雨點小之感。
腹部的肌肉一陣火辣辣,但內臟並沒有什麼不適,連上湧的氣血都沒有。
倒不是血鱷拳頭無力,相反,以這家夥的身軀,含恨一拳,怕是碗口粗的樹木都能一拳打斷。
隻不過張一凡如同戰斧一般的大腳,率先一步擊中了血鱷,導致他無法爆發拳力。
呼。
張一凡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場死亡格鬥,其實凶險異常,後背已是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