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葬儀式要持續很多天。
第一天結束,祠堂也就隻剩下了張氏族人,還有一些以前的太平道信徒。
張氏族人來了的並不多,不到百人。
甚至,連張寧的身影也不曾見到。
有人說她死於戰亂。
也有人說她還活著,眾說紛紜。
夜裡。
各大渠帥陸續回城。
韓星河也接到了張燕的通知。
張牛角召集所有渠帥在城中校場集合。
這事推辭不得。
樂平好歹是人家的地盤。
遠來是客,見一麵是必須的。
而且,白天人太多,韓星河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渠帥目前在樂平。
大軍依舊駐紮在城外。
徐晃,高覽負責看守物資。
韓星河雖然心裡有些不放心黃金,依舊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倆。
隨後,眾人進城。
露天的校場上,擺了上百桌酒席。
整個北方,所有的渠帥,悉數到場。
青州司馬懼等人,雖然本人沒到,卻也派來了代表。
多數人韓星河都不認識。
眾人落座。
波才介紹道“主公,台上帶牛角盔的就是張牛角大帥,謂聲大者為張雷公,饒須者是於羝根,眼大者是李大目。”
這些人之前並沒見過。
張牛角是個中年男子,國字臉,留著短須,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靠譜,穩重。
老熟人郭太,楊奉就不用說了。
隻是匆匆對視了幾眼。
所有的仇恨皆在眼神中。
鄧茂,程遠誌等人也見過。
最讓韓星河鬱悶的是東方境。
校場的高台上也擺了幾桌,他就在其中。
這事是他發起的,坐上麵也無可厚非。
誰讓人家占了先機。
前半場,就是緬懷張角,喝酒扯白話。
韓星河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自己這個聖子,形同虛設。
沒有應有的待遇,彆的渠帥仿佛也不在意。
按理說,應該畢恭畢敬的邀請自己上台,展望未來。
然而,連敬酒的都沒幾個。
如此看來,黑山軍其他渠帥,想收服難度極高。
東方境自號“黃天聖子”,多半是這些人支持的。
一下蹦出來兩個聖子,這些渠帥估計壓根就不往心裡去。
你們愛誰誰,不關老子事。
特麼的!
越想越不開心,杯裡的酒都變的苦澀無比。
突然劉昊喊道“星河,快看台上!”
說話間,原本喧囂的人群也逐漸安靜。
高台上,東方境已然起身,眼神掃視著全場,最後落在了韓星河身上。
依舊是那個特彆賤,滿是輕蔑的表情。
從昨天開始,韓星河就能感覺到處處在被針對。
東方鏡不怕自己來攪局,甚至惡意打壓,故意挑釁。
偏偏想不到他意圖,也猜不到他有什麼招數。
張角屍骨沒有找到,複活無望。
張寧也不知所蹤。
張牛角態度很平淡,根本看不出虛實。
郭太為首的白波軍早就交惡。
形式不好不壞,卻又讓人心裡不安。
東方境注視了許久,一直等到全場寂靜,才徐徐說道“召集諸位來並州,一為天師,二也為了太平道日後的發展,諸位渠帥能及時趕來,在下不勝感激!”
“天師殯天,太平道群龍無首,外有朝廷大軍虎視眈眈,正是危難之際,卻有奸人作亂自領聖子,意圖分化我教,此事關係盛大,我東方鏡絕不答應!”
刹那間。
一道道不懷好意的眼神彙聚而來,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自領聖子,除了韓星河還有彆人嗎?
隻是罪名有點大,都特麼上升到分化太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