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夙。”
聽到自己的名字,不夙哆嗦了下,忙低頭快步進去:“主子?”
“去拿藥。”
“……”
不夙愣了下,視線掃過他手心裡的那隻手上的白嫩小手,驚到險些掉了下巴。
心中驚濤駭浪,嘴上卻應得十分利落,很快便將燙傷藥拿了過來,還燙了把剪刀,連同紗布一並送了過來。
屋裡一時安靜到落針可聞。
不夙眼睜睜看著自己主子親自給那姑娘拿剪刀尖尖剪破了水泡,又將邊緣的死皮一點點剪下,然後撒上止血消腫的藥粉,一層一層纏好紗布。
是做夢嗎?
是做夢吧。
不夙藏在衣袖裡的手試探著掐了自己一下,疼。
祁桑已經止了淚,隻是情緒沒收住,肩頭還時不時抽一下,瘦得尖尖的小下巴上也還沾著兩顆淚珠,瞧著像被欺負狠了的小可憐。
謝龕抬手。
奉業眼尖,忙擰了條濕帕子遞過去。
謝龕拿食指跟中指挑高那下巴,然後不怎麼溫柔地給她擦了個臉後起身:“睡吧。”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留下幾個人麵麵相覷。
奉業不明白,看不夙,不夙也不怎麼明白,又扭頭去看徐西懷。
徐西懷從原本的抱臂靠門的姿勢轉為站姿,抬抬下巴,涼涼道:“看什麼?好好伺候吧,當主子伺候。”
徐西懷那是誰?
那不止是謝龕親自提拔上來的西廠提督,還是個眼比鷹銳的主兒。
他說把祁桑當主子伺候,不夙就真不敢怠慢了。
平日裡謝龕不在,不夙這個管家要打理一整個總督府,自是忙得團團轉,隻把祁桑丟給奉業一人侍奉。
這會兒不敢了,忙一會兒就要親自過去慰問一趟,生怕一不小心給姑娘渴著了餓著了。
他本打算多給祁桑派幾個手腳麻利的太監伺候,把奉業調回柴房去,可祁桑不願意,就隻要奉業一人。
不夙也不敢多話,隻得叮囑奉業小心侍奉。
祁桑察覺到了不夙態度的轉變,於是在他親自送午膳過來時,試探著開口:“能不能勞煩大人跑一趟,將我那把蕉葉琴拿來?您知道的,愛琴之人,幾日不彈便不舒坦……”
不夙哪裡敢說不,馬上遣人跑了一趟,不到半個時辰就送來了。
祁桑一連養了幾日,可以獨自慢慢下床走兩步了,她將梳妝台上的銅鏡、首飾盒都一並收攏至一旁,窗前的這張桌子便成了琴桌。
她未受傷的手指輕輕撥弄琴弦,狀似無意地問不夙:“大人,今夜的膳食中,可否加一道清蒸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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