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人精似的老板忙點頭哈腰地小跑出來,笑道:“稀客啊,範大小姐來的可真是時候,這寶貝啊,我還沒捂熱乎呢……”
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
範卿卿愣了一瞬。
她自是一眼就瞧出了這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先帝禦賜之物,以嘉獎祁旻連連敗退北狄之犯。
刀柄玉製,雕刻的龍鳳栩栩如生,刀身是通體漆黑的玄鐵而製,削鐵如泥,而刀鞘更是嵌滿了珠寶玉石,華光四溢,精美異常。
範卿卿細細摩挲著一顆碧綠翡翠,嘖嘖稱歎,難怪她兄長這麼多年對這把刀念念不忘,連她一個女兒家都忍不住心動。
看來這祁桑是真缺銀子了,竟隨隨便便將禦賜之物典當了那麼點銀兩。
兄長再過幾日便要成親,她一直沒能挑選個稱心如意的禮物,如今得了這寶貝,向來愛刀如命的兄長不知得高興成什麼樣子。
“這把匕首,我要了。”她說。
……
祁桑得了銀子,隨手一拋,丟給了身後的扶風。
先是買了兩個婢女,一個廚子跟兩個小廝,又逛了裁縫鋪,定了幾套極為貴重的衣裳,接著進了胭脂鋪,看得上眼的都要了,再進了金銀樓,買了許多漂亮首飾。
豪擲千金,不過如此。
身後小廝婢女們抗的抗,抱的抱,扶風負責付銀子,祁桑則雙手背於身後步伐輕快。
她似是因終於回歸這種揮霍無度的日子而十分高興,一路上同身後的人說說笑笑,心情極好。
偶爾有擦肩而過的認識的,也隻敢背地裡搖搖頭,感歎一句這姑娘真是沒心沒肺。
自家哥哥剛剛戰死沙場不久,她竟是半點不悲傷,反而這般張揚地出入集市,揮霍祁將軍拿命拚來的那點俸祿,平白臟汙了祁將軍的名聲。
路過街邊一個賣花樹苗的小攤,祁桑猶豫片刻,蹲了下來:“老板,這是什麼花?”
老板蹲在牆角,正凍得瑟瑟發抖,見來人,忙道:“姑娘,此樹命為赤麗桃,臘月種下,秋日開花,顏色赤紅如火,花瓣似桃花,可好看了,養得好的話,三四年就能長成大樹一般的樣貌,就剩這三棵了,您一並要了,我給您算便宜點成嗎?”
祁桑從扶風手中接過銀子,剛剛遞給老板,遠處便傳來馬蹄疾馳的噠噠聲。
她眯眼看過去,便見急急向兩側分開的人群中,十數匹黑亮駿馬向這邊飛奔而來,濕泥四濺,驚得眾人尖叫連連。
朝陽初升,赤色霞光照亮雪色,那群人逆光而來,叫人看不清模樣,隻瞧那翻飛衣袍上繡金線獸形的模樣,應該是內廠的人。
為首的那人,甚至不用靠近,隻遠遠瞧一眼過分挺拔高大的身形,腰間纏的金蟒長鞭,就知道是誰。
祁桑收回視線,讓扶風一左一右抱了兩棵樹苗,自己把剩下的那棵樹苗用繩子細細纏了一圈,勒緊樹根上的泥土,奮力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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