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微微晃動,謝龕冷冷反問:“你當真以為範容那種東西傷得了他?”
祁桑:“……”
先前的一點猜測懷疑,如今被他一句話證實。
“蕭荊山一心要站到內閣那頭去,而刑部尚書範卯又同姚家十分交好,這次聯姻若不能鬨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他日後還會找機會向姚家示好。”
謝龕道:“你們自以為順利的計劃,不過是他蕭陸的順水推舟罷了,他縱容你們一次,不代表次次縱容。”
祁桑把唇抿得死緊,一句話不說。
不一會兒,一件毛茸茸的氅衣被兜頭丟過來,她猶豫片刻,還是拽著裹緊了自己。
馬車晃晃悠悠,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停了下來。
祁桑緊繃了一夜的神經放鬆下來,這會兒正迷迷糊糊要睡著,見謝龕挑簾出去,也忙跟著出去。
一瞧,竟是來了總督府。
她都要踏出去的一隻腳又收了回去,同車夫道:“勞煩小哥再跑一趟,送我回府。”
前頭已經走了兩步的謝龕倏地停下。
他沒轉身,緊繃的下顎已經顯出了幾分不耐。
跟在他後頭的不夙忙折返回來,輕聲哄:“祖宗哎,咱不鬨了好不好?這都寅時了,叫奉業伺候您沐浴更衣,早些歇息吧。”
祁桑哪裡還敢再踏進總督府半步,她如今已是四麵楚歌的境地,再惹上長公主,怕是見不到幾日的太陽了。
於是搖頭,堅持道:“我要回自己府邸。”
說著,乾脆跳下馬車,叫上奉業:“咱走著回去。”
反正也不遠,步行著走半個時辰就到了,要半路實在累了,也可以隨意找個客棧歇腳,哪兒睡不下他們。
眼瞧著他們走遠,不夙一個頭兩個大,訕訕回到謝龕身後:“主子,要不……派幾個人暗中護送?”
“護送?”
謝龕像是聽了個笑話,含了碎冰的視線落下去:“內廠的暗衛什麼時候隻會護送人了?打個劫會不會?”
話落,徑直丟下他進了府。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先前慢悠悠離開的二人不知怎地,又急慌慌地跑了回來,一主一仆在總督府外燈火通明的地方才敢停下來,彎腰一個勁兒地喘氣。
守在外頭的太監想笑不敢笑,隻敢憋著。
祁桑同奉業緩了好一會兒,才湊上前,乾笑道:“這、這夜的確深了哈,那……那那就叨擾了。”
說完,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一溜煙推開門跑進去了。
……
進了總督府是安全了,可睡在哪裡又成了個問題。
祁桑自是不敢再往那金屋裡睡了,想同奉業擠一擠,奉業又不同意,說都是太監們住的院子,不好。
祁桑隻得叫他先歇下,自己則在總督府裡遊魂似的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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