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得到了什麼?
他才是真正腹背受敵,同敵人廝殺,遭身後人背叛,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這大雍朝已是窮途末路,沈氏江山到了沈忍生這裡,算是到頭了。
“等吧。”
她說:“若兩個月後乾旱依舊,百姓們真被逼到易子而食的地步,那這後位,我不坐也得坐了,否則便是要將你同總督府架到火上烤了。”
比起她,謝龕對這大雍朝更有用處。
也唯有他的鐵血手腕,才能鎮得住這京城中的一群豺狼虎豹,不至於叫這天下傾覆得過於慘烈。
謝龕傾身將她纖瘦的身子抱在懷裡團成一團,將喝了一半的茶水喂給她:“想得倒是美。”
祁桑半推半就地抿了一口,順口問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
“你主動吻我一下,或許就有了。”
“……”
祁桑瞧見扶風送水過來,忙起身:“趕緊沐浴,一身血腥味兒,都弄到我身上了。”
……
第二日一早,扶風來敲門,說是祁氏族中長老們請她去祠堂議事。
祁氏祠堂。
祁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去過。
恐怕祁家那些舉足輕重的長老們,先前也不記得家族裡還有這麼個不受寵的嫡女。
她艱難地挪開腰間沉重的手臂,翻了個身看著床頂鏤花,發呆。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跟謠言有關。
祁氏一族再厲害,出的也不過是個年少成名的將軍,自然是比不上母儀天下的皇後尊貴。
謝龕單手撐著額頭起身:“不想去?”
“去吧,我先前允諾過祁覃,幫他安撫軍中下屬還有宗族老人,他們過於看重兵權,試圖讓幾個堂兄堂弟們將兵權從祁覃手中奪過來,鬨不好要出人命的。”
祁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兵權到底會落到誰的手裡。
祁覃是兄長一手帶出來的,雖手段狠辣了些,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有些帶兵打仗的能力的。
比起宗族勢力,她更在乎誰能真正幫大雍朝守住邊疆,護身後一方百姓安寧。
謝龕摩挲著她滑膩的肌膚:“午膳之前回總督府。”
“嗯嗯。”
祁桑是用過早膳才帶著扶風過去的,遠遠地就看到祠堂外有人在候著。
祁氏祠堂鮮少允許女子入內,一向是各位族中長老們議事祭祀的地方,可今日竟不止她一人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