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又對謝龕滿心愧疚。
雖然他對自己隻字未提,但不用猜也知道,他如今同皇上離心,又同錦衣衛割席,三廠的地位雖根深蒂固一時無法撼動,但依舊給了內閣許多機會。
要怎麼辦?
她手中無權無勢,而謝龕又不肯同她分享半句朝堂局勢,她自是有心無力。
謝龕喂完了鳥,發現她已經醒了,卻沒有起身,烏發垂於身後,被子蓋著半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蜷縮抱膝而坐。
他靠了過來。
身上是她熟悉的鬆香混著桂香的味道,還帶了些日光曬過後的暖香。
祁桑緊繃的身子稍稍軟了些,後背靠著他前胸,任由他將自己困在懷中。
謝龕手背貼上她額頭試了試,燒退了。
“起床沐浴一下,我陪你用個午膳?”
祁桑沒胃口,隻沉默著搖頭。
她連燒了四日,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衣衫鬆鬆垮垮掛在肩頭,鎖骨清晰可見。
原本圓潤的小下巴也變得尖尖的,瞧著竟有幾分楚楚可憐。
謝龕知道她在想什麼,又偏要裝作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問:“這是怎麼了?嫌棄我沒有幫你搶回蕭存煙的屍身?”
果然就看到前一瞬還失神發呆的人兒立刻回了神。
她瞟了他臉色一眼,又不安落下,啞著嗓子解釋:“沒有,相反,我……很感激你,真的。”
這還是第一次,她同自己說一句感謝。
謝龕要笑不笑的:“不是我不想搶,隻是如今蕭陸瞧著還算個正常人,但一提蕭存煙的屍身,便如同個瘋狗一般亂咬,實在不宜同他硬碰硬。”
祁桑點頭:“我知道。”
他肯為她試一試,她已是十分感激了。
雖然是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但祁桑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病懨懨下去了。
逝者已逝,她還未完成她的遺願,不能就這樣縮頭烏龜一樣地萎靡在總督府。
終究還是起身泡了個熱水澡,洗漱完後強迫自己吃下了些東西。
謝龕陪她用過午膳後,又在榻上哄她睡下了,這才起身出去。
不夙已經在外頭候了一會兒了。
“主子,宮裡來消息,說是皇上近日憂思難安,吞服了不少丹藥,這兩日來嘔吐不止,生怕太醫院裡的人給自己下毒,隻敢宣劉太醫治病,劉太醫開的方子也都是些止吐養胃的,並未提及丹藥一事,甚至……還多給了不少。”
書房裡,謝龕聽完,慢慢拿起朱筆,卻遲遲沒在奏折之上落下批紅。
他抬眸掃一眼手邊堆積成兩座小山的奏折,略一思忖後,將朱筆丟在一旁:“將這些奏折都送到皇上那裡去。”
他不是想要權利麼?
那就給他。
這把小火慢燉的時候已經夠長夠久了,既然有人僵著這口氣不肯動作,那索性就將這把火燒大了燒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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