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不缺,綾羅綢緞也不少,加上往來商客眾多,京中的人想要從中尋到什麼人都極為困難。
又有誰會想到,他會選擇帶她來這種環境嚴酷的極北之地。
林氏嬌貴了這麼多年,竟也能屈能伸,親自下廚做菜燒水,一點都不含糊。
聽聞她早年出身貧賤,家中兄弟姊妹眾多,這些活計打小就信手拈來。
也是後來憑著這份姿色獲得了祁華章的青睞,這才得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惜後來夫君久戰沙場,她閨中實在空虛,常常出入尚書府後,一來二去的就跟薛尚書勾搭到了一處去。
給自己留下了禍患。
“林姨娘,麻煩您幫我倒碗水唄。”祁桑雙手被束縛在床頭,在屋子裡叫人。
叫了兩次都沒見人進來。
她也不著急,就倚著床頭一遍一遍地重複。
左右躺著沒事,她有的是耐心,和尚念經似的叫人。
林氏終究被她念叨得不耐煩了,拿著帕子擦著手推門進來:“嚷嚷什麼呢?我這邊正忙著呢!你躺著等著吃喝還不安生!”
她這些日子對她一直不順眼,但也僅限於言行舉止,時不時發個小脾氣。
倒也沒趁著祁覃外出欺負過她。
也不能怪林氏,她跟祁覃母子倆大好的日子過著,一朝被祁桑當眾揭穿了醜事。
在祁氏備受刁難。
薛尚書夫人又不斷通過兄長對她各種打壓威脅。
就連祁覃已經快收服得差不多的祁家軍也得了消息,對祁覃的反抗突然就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她心中自然是有怨氣的。
祁桑委委屈屈地道:“我渴了,林姨娘您幫我倒碗水喝嘛。”
“覃兒外出前不是問過你麼?渴不渴餓不餓?你不說不渴不餓嗎?”
“那那會兒就是不渴嘛。”
祁桑更委屈了:“況且我也怕喝多了水,萬一祁覃在外麵玩兒瘋了,一直不回來,我想如廁怎麼辦?”
她這話說得好像也挺在理。
林氏不再同她爭執,氣呼呼地上前倒了杯水喂給她。
祁桑喝了兩口,眨眨眼:“喝了水才覺得好餓啊,林姨娘,家裡還有吃的嗎?”
林氏不耐煩了:“你怎麼這麼多事!”
祁桑一點也不介意她的不悅,繼續道:“我聞到外麵好香啊,林姨娘你在做什麼好吃的呢?我先嘗一口好不好?”
林氏道:“托你的福,覃兒不許家裡有外人,我便隻能頓頓親自下廚了,剛剛學著烤了幾個饢包肉,等覃兒回來著再吃。”
“可是我現在就好餓啊……”
祁桑嘟囔著,頓了頓,忽然道:“不如這樣,林姨娘您先放開我,您做餅,我給您燒火打下手,換個餅吃怎麼樣?”
“那不行。”
林氏幾乎是立刻拒絕:“覃兒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我給你解開的,你死了這條心。”
頓了頓,她又補充:“覃兒說了,你是個狡猾的小狐狸,你說的每句話都不能信!”
“林姨娘您真是的,我自小在您眼皮子底下長大,我多憨厚善良您不是不知道,祁覃他這麼說我,不過是玩笑話,您也真當真。”
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