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龕正挽了衣袖從一旁挑選著趁手的刑具。
見他身後隻帶了陶華年,蹙眉:“人呢?”
去了一個多時辰,做什麼去了?
雲笙麵色有些不大好:“長公主不在公主府,一大早便出去了,屬下以為她外出逛街便沒多想,等了半天不見人,尋人去探聽了一番……說是長公主一早就帶著扶風出城去了。”
謝龕:“……”
其實此事也不能怪那些暗探。
自從大祁立國後,謝總督便撤了許多盯著長公主行蹤的暗探,不再對她的一舉一動多做剖析。
究其原因,也不過是覺得如今祁旻回來了,而他同祁桑之間又冬雪消融,自然不會覺得她還會有逃離京城的理由。
可見在祁桑這個沒心肝的女人身上,是半點鬆懈都不能有。
一眼不盯著就能逃個沒影,連句話都不知道留下。
“聽說,長公主醒來就說不舒服,不知從哪裡拎了一包藥,說是補身子的,下人給煎好了送去,結果再去那藥就打翻了一地,長公主人也不見了……”
謝龕聽著,忽然看向陶華年:“你們昨日可是去了藥鋪?”
陶華年頷首:“長公主見我身子不好,便嫌宮裡禦醫醫術不精,說帶我去尋個其他的大夫瞧瞧……”
謝龕不再多言,丟下了手中的短刃徑直離開。
……
金烏西斜。
祁桑不能騎馬,隻能坐馬車,速度自然是慢了許多。
她此番逃的匆忙,隻簡單帶了幾件常服跟一些銀子,連吃的都忘記帶了,餓到前心貼後背。
“走這邊……”
到了岔路口,她胡亂指了一條路後,同扶風道:“再快些,我們得抓緊趕到鎮子上,混著人群再逃,才能徹底掩蓋逃跑的蹤跡。”
扶風不明白好端端的主子為什麼又要逃。
但見她鐵了心,他也不敢多問,隻應了一聲後,便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祁桑縮了回去,下意識摸了摸尚平坦的小腹。
落胎藥都遞到了嘴邊,一咬牙的事,可她就是怎麼都張不開嘴。
一想到隻要喝下這碗藥,她腹中鮮活的一條小生命很快就會化為一灘血水從她身體中離開,心臟就似被生生扭曲了一般疼痛難忍。
這是她同謝龕的孩子。
哪怕不能親自撫養它長大,若能替它尋個好人家平安長大也是不錯的。
正想著,忽然聽扶風道:“主子,後頭有馬隊追來了。”
祁桑一驚,立刻掀開簾帳屏息細聽。
她不習武,自然是難以察覺馬蹄踐踏地麵發出的微妙細聲。
但扶風既是聽到了,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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