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提起魏寶珠,祁桑就忍不住心虛不已。
拆人姻緣,是要折大壽的。
那夜的事,她做得實在不齒,明知會毀了她後半生的幸福,卻依舊為了一己私利做了。
這件事情,同當初謝龕在大理寺獄做的有什麼不同嗎?
若她是魏寶珠,恐怕再見麵,一刀砍死她的心情都有了。
“本宮想去握椒宮寬慰魏姑娘一二,又擔心旁人誤以為本宮是去立威的,便想請長公主一同前往,畢竟……皇上身子不好,早日解開皇上心結,本宮也不算白擔了個中宮皇後的名號。”
祁桑沒說話。
她這番話,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如今兄長同幾大世家鬨得難看,她自身難保,哪裡會有心思惦記兄長的身體,更何況是撮合兄長跟魏寶珠。
但想到她既是起了這個心思,她去不去,她恐怕都是要過去一趟的。
這女人心思極深,上次那條毒蛇的事,還不好說究竟是那淑妃的手筆還是她的。
這麼想著,她便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便一道過去吧。”
過去的時候,魏寶珠正在院子裡修剪一盆茶花,穿的不似平日裡漂亮的顏色,而是一套青色的裙衫,長發也隻鬆鬆挽起,以一根木簪彆於腦後。
不像是後宮中爭奇鬥豔的得寵妃子,倒更像是要遁入空門的清修尼姑。
隻一眼,祁桑心頭就似被一隻手狠狠抓了一下似的疼了一下。
她如今本該在湯湯小鎮,陪著她純良憨厚的夫君,過她平靜溫和的小日子的。
如今卻被他們兄妹聯手逼入後宮,被囚於這一方天地間,再不能自由片刻。
見她們進來,魏寶珠便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起身規規矩矩地行禮。
湯有慧笑道:“妹妹不必多禮,去年一彆匆匆,都未能同妹妹說上幾句話,淑妃妹妹曾多有刁難,本宮也已替妹妹責罰過了,還望妹妹不要往心裡去。”
她說著,從身後婢女手中接過來一個小臂長的紅木盒子:“這是當初入宮時皇上賞的,這珠玉步搖最適合妹妹了。”
說著,當著祁桑的麵打開來,大有心中坦蕩,不怕任何查驗的意思。
得此名貴上賞賜,魏寶珠麵上也不見什麼波瀾,依舊規規矩矩行禮道謝。
湯有慧隨即道:“快彆在外頭站著了,咱們還好些,長公主身懷有孕可金貴著呢,萬不能著涼了。”
魏寶珠讓人收了禮物,又命人備上熱茶,請她們進了殿內。
祁桑一直在觀察魏寶珠的表情,見她自始至終都沒怎麼看自己,便知曉她對她已經心寒至極,連話都懶得說一句了。
心中愧疚萬分,又覺得如今說什麼都虛偽無比。
她無法將安穩的姻緣還給她,也無法改變兄長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的想法,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又有什麼意思呢?
千言萬語在舌尖,幾次想主動同她說句話,魏寶珠卻也隻是垂眸飲茶,並沒有要同她們暢談一番的意思。
祁桑斂眉,也隻得低頭喝了口茶掩飾尷尬。
滾燙的茶水尚在舌尖,眼角餘光卻掃到一抹身影猛地向著自己撲了過來!
茶杯碎裂在地上,四分五裂!
驚恐的尖叫聲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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