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處置_[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_思兔閱讀 

第170章 處置(1 / 2)

[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

張三豐如今已是百歲開外,曆經這百餘年動蕩顛簸,他所經曆過的滄桑變故是世人難以想象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他要親自出麵來處置自己的徒弟與徒孫之間的情事。問過莫聲穀的狀況後不久,張三豐便去了莫聲穀的齋堂探望他。殷梨亭與莫聲穀二人皆是張三豐於耄耋之年抱回的棄嬰,他們倆一個稚弱一個剛強,年紀又相差不大,二人成長的道路上不知給張三豐增添了多少快樂。不想待他們長成,這終身大事卻又先後令張三豐頭痛不已。張三豐生性開明,並不是那種一言堂的長輩,行事也隻求俯仰無愧天地又能令徒兒們舒坦自在。他原本的打算是殷梨亭生性稚弱,便早早給他定下一位個性和順的淑女,好生過日子;莫聲穀既然性情剛烈,那妻子的人選自然是要他自己滿意,便由得他自行選擇。哪知如意算盤雖打得好,計劃卻遠不如變化快。殷梨亭的婚事尚且能說稍有波折,可也終究修成正果和和美美。可到了莫聲穀這兒,卻是令武當上下各個措手不及了。

眼見兩個徒兒的婚事都鬨出事端來,張三豐思來想去,最終認定還是因為自己不識情愛,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些。此時見到重傷在身麵色慘白的莫聲穀跪在地上向他請罪,張三豐心中的困惑卻是明顯大於憤怒,他沉默了一陣,微微抬手道“先起來罷!”

莫聲穀卻不願起身,隻急切地追問“師父,青書如何了?”

陪著張三豐一同前來的正是俞岱岩,聽到莫聲穀有此一問,俞岱岩也不待張三豐出言答話,便已氣咻咻地道“你還有臉問青書?我問你,你是以什麼身份問青書?又憑什麼問青書?”

莫聲穀被俞岱岩的問話堵地一窒,隻垂著頭望著地麵,久久也不發一言。

俞岱岩見莫聲穀麵色鐵青,拳頭又握地死緊,隻當他心中仍然不服,又怒道“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現在又做了些什麼?你是非要大哥親手殺了青書,你才滿意?”

莫聲穀聞言登時一驚,即刻吼道“這不關青書的事!一切全是我的過錯!要打要殺,衝著我來!”

俞岱岩見他雙目赤紅幾欲擇人而噬,竟是駭了一跳,半晌無言。卻是張三豐一見莫聲穀這副氣勢森然的模樣,便知他是羽翼已成,再不是往昔那個衝動魯莽的武當七俠了。想起當初殷梨亭成親後也成熟了不少,張三豐不由又是一歎,言道“青書性命無礙。你既然知道此事是錯,又為何明知故犯?”

莫聲穀被張三豐問地一怔,隔了許久,他忽然答非所問地回了一句。“我實不曾料到,青書竟會先我一步回武當請罪。”

莫聲穀話音方落,張三豐與俞岱岩儘皆沉默。莫聲穀與宋青書本是叔侄原就親密,縱使有了私情,若想瞞天過海也並非難題。而宋青書生性機巧,看他以往的行事做派,必然是更加傾向於隱瞞這件事的。而之所以會先莫聲穀一步趕回武當請罪,定然是他自知拗不過莫聲穀,又想護著莫聲穀。宋青書對莫聲穀的情意,由此已可見一斑。

張三豐與俞岱岩不知如何回話,莫聲穀卻已自失一笑,低聲答道“師父,這幾日我總是在想,一直以來,我待青書並不夠好。”他輕輕一歎,神色間蒼茫而沉寂,仿佛是憶起了塵封多年的往事。“大嫂過逝時,我怨過他害死了大嫂。他從小就會甜言蜜語撒嬌耍賴,我總覺得他磨人地很。那時大哥身上事務繁重,常要我照顧青書,大哥有多寵他,我待他便有多嚴苛。”說到此處,他的眼淚忽然湧了上來。“其實青書一直很乖,無論我說什麼,他總是聽的;甚至不用我說出口,他也明白。這是我的過錯,不該讓他受罰。老天不該每回都讓他來受苦……”

莫聲穀自幼剛強,寧折不彎,此時見到他淚流滿麵,張三豐與俞岱岩一時竟都說不出話來。這般深情,再來問為何明知故犯,還有意義嗎?張三豐沉默良久,隻歎息著問道“你待如何?”

莫聲穀仰起頭,明亮的雙眼直直地望著張三豐道“此事是錯,然而大錯已然鑄下,我無悔;有錯該罰,無論恩師如何處置,我無怨。徒兒隻求恩師罰我一人,饒過青書。”

俞岱岩聽罷,趕忙扭過頭好掩飾住急湧上來的淚水。他還記得前夜青書向大哥請罪時也是與莫聲穀一般無二的說法,為了不牽連莫聲穀甚至不惜自刎謝罪,如今仍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張三豐靜默地凝望了莫聲穀一陣,最終隻能無奈且無力地感歎一聲“聲穀,青書是你的侄兒啊!”

莫聲穀亦是望著張三豐沉默,許久之後,他忽而微微一笑,寧靜而安然地輕聲答道“師父,情之所鐘,身不由己!”

不一會,俞岱岩扶著張三豐走出了齋堂。二人沉默地走了一陣,俞岱岩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是不是……”

張三豐黯然搖頭,答道“他們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想必雙方都已無能為力。”張三豐雖不識情愛卻也明白,能讓宋青書心甘情願犯傻,能讓向來剛強的莫聲穀落淚,他們的情事已無可轉圜。

出得門來,宋遠橋正站在門外。他內功深厚,顯然方才的談話是一字不漏地聽入了耳中。注意到宋遠橋麵沉似水,泄不出半分情緒,俞岱岩已是一驚,他動了動唇似是想勸,又好似要求情,可最終卻仍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張三豐也沒有說話,隻走上前來握著宋遠橋的手,帶他向自己的齋堂行去。兩人方一進入齋堂,宋遠橋便已掀袍跪倒在地,低聲言道“徒兒教子無方,令青書做出這等違背人倫的醜事來,有辱武當門楣,請師父責罰。”

張三豐搖搖頭,溫言道“你若是教子無方,為師不也一樣是教徒無方?”他伸手將大徒弟扶起,示意他在身旁坐下。“遠橋,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謹慎啊!”

宋遠橋的眉間狠狠抽搐了兩下,隻怒聲道“青書這畜生……”

他話未說完,張三豐已伸手攔住了他,勸道“事到如今,痛罵又有何益?聲穀的話你在外麵也聽到了,這個時候再來區分是誰的錯,又是誰錯的多些,也是無趣地很了。”

張三豐把話說地這樣明白,宋遠橋頓時一愣,整個人都鬆了下來,好似精氣神都已被耗儘了一般。宋青書已躺了兩日,宋遠橋照顧他之餘自然也曾仔細想過他與莫聲穀為何竟會走到這一步。思來想去,也隻想到這些年來青書與七弟時常在一起行走江湖,大約是患難見真情了?然而那時他們武當七子習武有成,出道闖蕩江湖,除了他自己哪一個不是由師兄帶著的?也不見彆人做下這等醜事!可見,還是心術不正的緣故。

張三豐見宋遠橋眉宇間鬱色漸沉,知道他一時半刻也絕難平心靜氣地來看待此事,便乾脆下了一劑重藥。“事已至此,你若氣不過,便去殺了他們罷!”

宋遠橋聞言卻隻是苦笑,隔了許久方才答道“師父何出此言?徒兒並非鐵石心腸,隻是他們皆是我一手帶大,我心裡明白,他們一日不成親,便一日不會忘了此事!”



最新小说: 我可不是文盲頂流 我的細胞監獄 喜歡捉弄人的老婆很可惡啊 穿行者尼爾 桃之夭妖 守墓五百年,出山就把冰山女神懟哭了 騎砍:漢匈霸主 夫人今天又被唐爺拆馬甲了 武道天人之修仙篇 機戰之無限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