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巔峰之戰_[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_思兔閱讀 

第176章 巔峰之戰(1 / 2)

[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

至正二十二年四月,明教教主張無忌率彌勒宗義軍與朱元璋所率紅巾軍於南四湖決戰。此戰,張無忌投入軍力二十萬,朱元璋亦號稱三十萬帶甲將士。正當天下百姓哀歎外患未除內亂已起,執掌武當義軍與蘇浙義軍的宋青書終於露出血腥獠牙,十日之內連下劉香莊、西渡口、馬口、南陽四處險要,將張無忌及朱元璋駐紮在南四湖附近負責守衛接應的軍力一網打儘,把明教內兩方義軍的主力部隊摁死在了南四湖。南四湖內,張無忌與朱元璋自相殘殺;南四湖外,宋青書已成甕中捉鱉之勢。

派往北五湖開鑿河道的蘇浙義軍已去了十日,隻待宋青書以煙花為號,將河道鑿開,無論是彌勒宗義軍還是白蓮宗義軍,無論是張無忌還是朱元璋,都難逃一死。這一戰,明教義軍統共投入軍力五十萬,扣除義軍之中的老弱、輔兵與婦孺,戰死的壯年將士將不下二十萬。此戰之後,明教義軍勢必元氣大傷,再無逐鹿問鼎之能。然而中原大地遭這腥膻之辱已有百年,百年來因為各種被殺死的漢人數以億計,不少曾經繁華熱鬨的村落城鎮都已渺無人煙,漢人是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損耗了。明教義軍將士的折損勢必對整個抗元大業有極大的影響,縱使宋青書用兵如神,可他也不是三頭六臂,有將無兵,再談與元廷爭天下想必也是極之為難。

“宋少俠,你如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隻能算是戰將、名將。可戰將再勇猛,也不過旁人手中的一把刀。眼下,你便是你心中仇恨的刀、是王保保的刀、是元廷的刀!這一刀下去,隻能使親痛仇快,終你一生都無法洗刷今日的罪孽,更遑論驅逐韃虜救世濟民。宋少俠,你甘心嗎?你了解百姓的苦痛,懂得戰爭的意義,你能夠做到也必須做到,將戰爭牢牢運轉在自己的掌控之內。打敗他們、折服他們、號令他們,讓他們誓死效忠於你,這才是真正的戰神!”

“七叔呢?默之呢?霍然呢?我武當無辜戰死的那麼多弟子呢?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死者已矣,你如今要做的是不讓這損失更為擴大。你心中的痛苦隻會讓你迷惑,你得製服它。唯有製服了自己,才能製服旁人!”

宋青書也知宋濂先生的話半點無錯,他該心悅誠服誠心受教。然後如宋濂先生一直以來所期望的那般,徹底斬斷心中的情意與私心,走上那條至高無上的王者之路。可他做不到!

“宋師兄,昨夜彌勒宗在劉橋突圍,雖說被打了回去,可我軍亦是死傷慘重!”

“我們已經圍了他們整整一夜!明教義軍亦是天下精兵,這數百裡水泊,困不了他們太久!”

“請宋師兄早做決斷!”

隻在第二日的清晨,以常飛雲為首的武當義軍將領便又圍住了宋青書,要他早做決斷,以免夜長夢多,被張無忌與朱元璋尋到反撲的機會。

坐在書案後的宋青書聽他們這般所言卻是無動於衷,隻撐著額角百無聊賴地回道“我知道了,再等等!”

“還等什麼?如今勢成騎虎,正該當機立斷!”常飛雲不滿地道。

常飛雲話音未落,宋青書忽然一掌將麵前的書案拍地四分五裂,厲聲喝道“我說等便等!這義軍之中,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眼下帳內站著的俱是宋青書的親信之人,他們見宋青書難得發怒聲色俱厲,各個不敢言聲,氣氛一下子沉凝已極。

過了一會,宋遠橋忽然一掀帳簾走了進來,低聲言道“都下去罷,我與你們宋師兄有話要說。”

這一回,再無人以軍令為先,不等宋青書點頭應允,便都迫不及待地逃了出去。

宋遠橋見宋青書精疲力竭地倒在椅內,不由微微而笑,隻道“戰事順利,何故愁眉不展?”

宋青書心事重重,哪有閒情逸致與宋遠橋打機鋒,隻苦澀地道“爹爹明知故問。”

“你能聽宋先生一言,這很好。”宋遠橋快馬自武當趕來,心中最憂心的便是宋青書會因為莫聲穀的死失去理智,倘若因此而影響了抗元大業與萬民福祉,那他便是下到十八層地獄也無法補償。好在,宋青書還能懸崖勒馬。

宋青書靜默了一陣方才低聲言道“……宋先生希望我能當個心存仁義的明君,可這從來不是我心中所求。”

宋青書話音方落,他與宋遠橋便同時沉默了下來。隔了許久,宋遠橋忽然用力一捶他身旁立柱,再不願裝傻掩飾,隻含恨道“說來說去,你終究忘不了那件事!”

宋青書無力地閉了閉雙目,低聲道“爹爹,我這一生都隻是為了他。”重生以來,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武當與七叔。自行走江湖起,幾次三番為七叔擋死,起先是因為心中有愧,後來又希望七叔能一生安樂順遂。日積月累,終究是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七叔便是他的心之所向,他豁出性命也要保全的人,就這麼輕易死在了明教內部的勾心鬥角之下。如何能接受?又該如何才能泄他心頭之憤?

“住口!”宋遠橋卻聽不得這個,赤紅著雙目厲聲痛罵。“你怎麼敢說這些?無恥!無恥!”

宋青書卻隻自失一笑,輕聲答道“爹爹能困住我的人,我可以一生都不見他一麵。可我心中所思所想,誰能控製?”

“他已經死了!”宋遠橋大聲道。

仿佛是狠狠的一拳砸中宋青書心口,淚水瞬間充滿了他的眼眶。他僵立片刻,方才將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忍了下去,一字一頓地道“我知道!黃河滾滾,我在河中親手抱出十五具武當弟子的屍首。我不敢漏過任何一個,我怕我永遠都找不到他,可又每一次都在害怕看到的正是他的臉。可即便不是他,那些也是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爹爹,你可知那是什麼滋味?天意高難問,悲涼物已秋。我隻恨,死的那個為何不是我?”

宋遠橋急忙轉過頭去,不敢看宋青書的眼睛。等了許久,他才哽咽著收拾起心緒,轉過頭來正色道“青書,你七叔與你眾位師弟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會願意見到你為了他們致使生靈塗炭。”

這話,宋青書這段時日以來同樣聽的太多太多。“我相信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他們也希望我能為他報仇!”

宋遠橋望了宋青書許久,最終失望地搖頭。“無忌與朱元璋為了權勢相爭,連累我武當弟子;你又為了仇恨與他們相爭,連累天下百姓。你跟他們,有什麼分彆?”

宋青書仰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半晌沒有做聲。

“青書,不要辜負了你自幼所受的教誨。”宋遠橋溫言道,竟是提起了武當門規第一戒。“習武之人,有武有德……”

“濟世扶危,除貪戒淫;心存仁恕,為國為民。”宋青書眼眶一熱,不由自主地跟著低聲誦讀。“為什麼……為什麼……”

知子莫若父,宋遠橋自然明白愛子心中的苦痛,見他失魂落魄更是不忍,隻拍著他的肩道“青書,你是男兒丈夫,手握重兵、雄視宇內、睥睨八荒,百姓與私情孰輕孰重,你當明了!”

宋青書怔怔地望著地麵許久不曾答話,腦海之中仿佛有一些吉光片羽的前塵往事紛至遝來又悄無聲息地逐漸散去,那是他與七叔與師弟們一起時的歡聲笑語,物是人非,無從挽留。大元皇宮裡,他親眼所見元順帝坐在那張龍椅上,威風八麵不可一世,可又無依無靠寒徹透骨。他輕輕一笑,忽然道“爹爹,我不行。或許……宋先生說的對,還有一個辦法!”他猛然抬起頭望住宋遠橋,一字一頓地道,“隻除首惡,不問脅從!是我對不起太師父、對不起五叔五嬸,我自會向他們謝罪!”話音未落,他突然將掛在牆上的長劍攝入掌中,飛身衝出了營帳。

“青書!”宋遠橋好似料到了他要做什麼,趕忙驚呼一聲追了出來。然而宋青書自練成九陰真經一身武功已至化境,宋遠橋才追出十來步便已遙遙落下,滾滾煙塵中再不見愛子的蹤影。

宋青書一路施展梯雲縱輕功奔向南四湖,身法之輕曼猶如天邊浮雲,行動之迅捷好似驚空閃電。負責把守南四湖的武當義軍惶然隻覺眼前一朵白雲飄過,宋青書已然立在了武當義軍的戰船船頭,負著手朗聲喝道“張無忌、朱元璋,若想手下將士活命,便滾出來見我!”此時宋青書與張無忌、朱元璋二人所乘戰船相距數十丈,可他這一聲高喝,吐字清楚氣息綿長,便好似正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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