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心匪石_[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_思兔閱讀 

第179章 我心匪石(1 / 2)

[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

半個月後,武當義軍殺退卷土重來的王保保,山東一地終於收複。同時一份以宋青書、張無忌、朱元璋三位義軍首領的名義共同頒布的《討元檄文》通傳天下震動四野。檄文中曆數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後為天下百姓帶來的深重苦難,直指元蒙皇室為殘忍嗜殺自絕於天下的獨夫暴君,宣布武當義軍並蘇浙義軍連同明教義軍、紅巾軍三方將結為同盟討元北伐,又號召天下各族百姓起而抗爭,共建新朝。如今天下皆知三方義軍皆是百戰精銳之師,已占據長江以南的半壁江山,而元廷自失了汝陽王這員良將更是節節敗退。將韃子趕出中原指日可待,眼見黃河終有澄清日,天下百姓皆是歡欣鼓舞。

檄文頒布後,三方義軍商定北伐總計劃與各自所領任務,張無忌與朱元璋先後自南四湖退兵。馮默之奉命經略山東,宋青書則率部分武當義軍返回武當,莫聲穀亦與之隨行返回武當拜見張三豐。

其時,莫聲穀與宋青書二人俱是兩年不曾與武當上下相見。時隔兩年,又有不少武當弟子長成,如葉輕泉這等佼佼者更多次隨義軍征戰元廷,便是曾在繈褓之中的融陽如今也已能走能跑。隻見融陽如肉丸子般跌跌撞撞地滾到宋青書的腿邊,扯著他的褲腿,仰著頭嗦著口水問“你就是宋師兄麼?你怎麼總不回來?媽媽每次提起你就罰我寫字兒……”說著,又滿腹委屈地舉著自己的肉爪子給宋青書過目。

宋青書眼眶一熱,俯身將融陽抱起,把頭埋在他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奶香味,方才含混答道“宋師兄如今回來了。”

“那還走嗎?”融陽又問。

這一句,宋青書卻答不上來。以宋青書的稟性,他原就無意於天下,隻是如今陰錯陽差擔了北伐重任,是走是留卻也再由不得他自行做主了。

卻在此時,殷梨亭上前一步拍了拍宋青書的肩頭,自他手中接過兒子放在地上,向莫聲穀與宋青書二人言道“師父已在紫霄殿。”

張三豐雖說遠在武當山,可得知宋青書憑一己之力阻止張無忌與朱元璋同室操戈,又見莫聲穀平安歸來,也是老懷安慰。眼見他二人給自己見禮,他更是哈哈大笑,連聲要他們起身,又仔細問起了那《討元檄文》之中所提不設帝位三權分立究竟是怎麼個章程。

南四湖一戰,武當義軍的戰力已公認為天下義軍之首。然而宋青書無意稱帝,張無忌與朱元璋又互不相服,這才有了所謂三權分立之事,約定三方義軍合力驅逐韃虜共建新朝。而所謂三權分立之法,張無忌原是首倡,自然是由他執掌政權,實施新政。宋青書是用兵奇才,天下幾無能人敵,這軍權自然落入他手。至於朱元璋,張無忌本有意請他監察百官,他卻不願放棄兵權,自願獨領一軍鎮守邊關,不受宋青書節製。如此安排無異於宋青書搭台,張無忌唱戲。張無忌若是唱不好,宋青書自然會拆台;宋青書若包庇張無忌,朱元璋亦有反正之力。

張三豐聽罷這般安排便已明白,如今約定的三權分立與當初在武當時張無忌所闡述的三權分立已大為不同。然而即便失去了最為重要的軍權,他的徒孫張無忌仍舊要走這條前人從未走過的道路,甘願將萬斤重擔扛上肩頭,縱然萬劫不複也毫不畏懼。想到張無忌的驕傲固執,張三豐不由微微一歎。好石橋一役無論真相如何,張無忌身為明教教主總難辭其咎。微山定盟之後,張無忌曾提及要親往祭奠於好石橋一役中戰死的武當義軍,怎知不等宋青書表態便已被一眾武當弟子婉言謝絕,顯然是對張無忌頗為芥蒂。如今武當三代弟子已逐漸長成,張三豐縱然愛重張無忌,這等情況之下,也隻得尊重眾弟子的意願。問過盟約,他又向莫聲穀問道“如此說來,蘇浙義軍又是何打算?”

莫聲穀在蘇浙義軍之中威望甚高,他既“死而複生”,張士誠之前的種種謀劃便是竹籃打水一場。而莫聲穀這兩年所做種種皆是為了將宋青書救出,如今宋青書傳檄北伐,莫聲穀自然是贏糧景從。“蘇浙義軍長於水戰,北伐之事自當聽從武當義軍的安排。”

莫聲穀如此回答,張三豐卻也並不意外。隻見他撫著長長的胡須,沉吟了一陣才又問道“既已定盟,那這戰事想必近在眼前了?”

莫聲穀點頭答道“照盟約所定,武當義軍與蘇浙義軍將自東路起兵攻取河南,若是糧草輜重無礙,我與青書商定兩個月後便是最佳的出兵時期。”

張三豐聽罷卻沒有說話,隻扭頭望了宋遠橋一眼。大夥都明白,此戰既是北伐必然是曠日持久,不將韃子趕出中原誓不罷休。如今宋青書是武當義軍之首,莫聲穀是蘇浙義軍之首,北伐期間他們自然是要時常見麵、並肩作戰,乃至朝夕相處。眼見自己的大徒弟麵色鐵青沉默不語,張三豐不由微微一歎,吩咐眾弟子回去歇息,卻是將莫聲穀與宋青書二人留了下來。

不一會,眾弟子如流水般退去,殿內隻剩下了武當諸俠與殷夫人。張三豐四下一望,不禁又是一歎,沉聲言道“眼下已無外人,聲穀,你老老實實告訴為師,可能忘了這件事?”

張三豐問地這般明白,莫聲穀即刻屈膝一跪,乾脆利落地答道“徒兒不肖!然我心匪石,不可轉也。”莫聲穀生性固執,這句詩經由他道來少了幾分綺麗卻是多了幾分剛烈。

張三豐聞言亦是一歎,他原想再問宋青書,可話未出口,便又想起不久前南四湖傳來的消息,那時宋青書以為莫聲穀與馮默之俱已身亡,幾乎將明教義軍與紅巾軍全數剿滅。

豈料張三豐不曾發問,宋青書反而出言安撫張三豐道“太師父,我已立下誓言出家修道,您勿需多慮。”

宋青書與張無忌、朱元璋三人歃血為盟時各自立下的誓言武當上下早有耳聞。武當派本為道門,俞蓮舟等終生未娶也是平常。是以對宋青書出家修道一事,武當諸俠卻也並不十分傷懷,隻是一歎。唯有殷夫人終究是世俗之人,一直以來又將宋青書當是親生兒子般看待,聽他所言當即扭過頭去掩飾掉落的淚水。

坐在張三豐下首的宋遠橋此時終於開口,隻聽他森然發問“宋青書,你修的是什麼道,奉的是哪座神?”

宋青書輕輕一笑,答道“爹爹,這兩年我受困武當後山,坐看雲卷雲舒花開花謝。春來花露,夏時急雨,秋末霜降,入冬雪飄,自然之道變化萬千,可無論千般變化最終卻仍舊歸於上善若水任方圓,澤被萬物而不爭。爹爹問我修的是什麼道,道法自然,我意逍遙。武當後山,武當派,甚而整個天下,於我又有何分彆?”

張三豐一聽宋青書所言“道法自然,我意逍遙”已是眉飛色舞,不禁拍著大腿連聲叫好。宋青書坐困武當後山兩年,非但不曾偏激怨恨,反而種下道心出世超脫。武當派後繼有人,張三豐是再無遺憾了!

跪在他身側的莫聲穀此時也忍不住當著眾人的麵輕輕地握了握宋青書的手。他沒有說話,宋青書也不再多言,他們已是心線天連,一切儘在不言中。

宋遠橋卻仍不罷休,又逼問道“若是我永不能答應你們在一起呢?”

莫聲穀與宋青書相視一笑,齊聲道“此事原就大逆不道,無論大哥爹爹如何處置,我們無怨無悔。”

這句一落,便是宋遠橋也忍不住低聲一歎。這般逍遙自在、氣象萬千的人生,究竟是執著於情,還是超脫於情,已不可深究。他靜默良久,最終卻隻言道“你二人既肩負重任馳騁天下,更當時刻警醒,不墮我武當威名!這北伐期間,如若有半句風言風語傳入我耳中,莫怪我不留情麵,以門規懲處!”宋遠橋這般所言顯然是已默認他們的關係,隻求世人不聞半點流言玷汙武當名聲,卻不再強求他們叔侄二人必得循規蹈矩不可行差踏錯。

宋青書生性聰穎,自然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當下又驚又喜地叫道“爹爹!”

宋遠橋卻隻深深地望著兒子,無奈囑咐“青書,記著你今日之言。無論將來如何,無怨、無悔。”

宋青書不禁潸然淚下,急忙膝行上前,抱著宋遠橋的雙腿連聲泣道“爹爹,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宋遠橋亦是雙目泛紅,隻撫著他的背脊歎道“癡兒,癡兒啊!”宋遠橋身為人父,又是父兼母職將宋青書拉扯長大,他待宋青書的情意無人可比。在他的心中,就憑愛子的人才武功,世間的好女子哪一個不是唾手可得?可是誰能料到,宋青書長大之後誰也不愛,獨獨鐘情於他的七叔。宋遠橋既不能為了自己痛快令愛子痛苦一生,也隻好退讓一步讓宋青書心滿意足。

莫聲穀與宋青書分彆兩年,非但不曾自暴自棄移情彆戀,反而各自珍重努力乾下大事,武當諸俠早已心軟暗中默認。如今眼見宋遠橋也終於不再過問,眾人皆是鬆了口氣,當下七嘴八舌地勸說宋遠橋兒孫自有兒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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