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鴻也不太確定。他沒研究過這個,畢竟電車自商業化伊始,續航就直接超越油車了,誰會關注這個?
“充電一般來說有十五分鐘足夠了。你要是強迫症,非要每次耗儘再充滿,那得半個小時左右,一頓飯的時間吧。”
他又想了想,補充道“一般來說充滿了再上高速,也用不著考慮充電的事兒。”
喬木點點頭,表示了解。
難怪敢30年就停產油車,這個確實很成熟了。
“多少錢?有彆的型號嗎?”
“還有b2,都市suv。剩下的就是大車了。這兩款私家車,標配都是25萬左右,頂配35萬。不過內飾這些,你得提車後自己改。”
喬木正好又打算給家裡換個車,那個破麵包,再開就要散架了。
“咱們有什麼優惠嗎?”
他現在卡裡有八萬,之前那十萬都給二老了,也不能要回來。
不過八萬首付肯定夠了。
“沒有,”範鴻直接搖頭,“不過你可以盯著他家官網。要是他家出了什麼名額有限的大力度優惠,你可以買個社會服務,占個名額。”
這倒也是個辦法。
範鴻的妻子做了一桌子菜,還挺豐盛的。
喬木進家後,她也很熱情。看得出,她對喬木印象挺好的。
範鴻的兒子還記得這個小叔叔。
家裡來了客人,他立刻來勁了,扔下作業,拽著他非要給他表演球技。
然後就在他媽的怒斥下,撇著嘴扔下足球,乖乖去衛生間洗手。
吃過午飯,喬木就主動幫嫂子收拾殘局。
嫂子一邊往洗碗機裡擺碗盤,一邊逮著機會把範鴻好一頓損,損得對方隻得狼狽投降,乖乖捧著廚房濕巾擦廚台和餐桌。
收拾完,嫂子給沏了茶,就帶著孩子回屋睡午覺去了。
她知道,這倆人聊天的內容,自己大概率是不能聽的。
“嫂子知道多少?”聽著關門聲,喬木好奇詢問。
範鴻在一旁吹茶“我沒跟她說過,但我倆從大二開始戀愛,研究生畢業就領了證。這麼多年了,她太了解我了,又有同事聚會什麼的,她能猜到。”
“不擔心你?”喬木有點驚訝。
範鴻搖頭“她的性格,擔心也不會說出來,怕給我壓力。”
“那嫂子……”他沒把話說完,但點了點自己後脖子。
“沒有。”範鴻笑著否認。
“程序上,我從來沒有泄密,她就不需要強製植入芯片。不過想了解親人近況的,可以主動申請植入。”
“但她也知道一些情況吧?”喬木感到奇怪,以公司的揍性,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
“哪有真正的萬無一失?現實中總要妥協的。”範鴻小小地抿了口茶,含在嘴裡,讓茶香充斥著口腔。
過了一陣子,他才將嘴裡的茶水咽下,繼續說“如果真的追求絕對的萬無一失,你就會發現,考慮到所有可能性後,你將不得不給全國十四億人全部植入芯片。
“所謂的保密,反而成了全員公開了。”
“現在這樣當然會有風險,其實網上發生過很多次泄密事件。但他們拿不出證據,網友們也都是當故事聽。
“就算拿出來了,錄音可以是假的,照片可以是的,就是視頻,也可以是特效。
“如果他們指名道姓,公司就有理由報警了,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刪帖封號。畢竟這是侵犯他人隱私,還涉嫌損害名譽權。”
範鴻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自己先笑了起來。
“風控部這些年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玩兒法,你知道那個‘99年事件的真相’嗎?”
喬木當然知道,這是網上一個經久不衰的梗。
前世和這個世界都有類似的版本。
比如你看到一個很奇怪的視頻,評論區就會有人說“99年的真相,掩蓋不住了嗎?”
然後下麵大家就會自發接龍,說起99年“被掩蓋的大事件”。越說越玄乎,讓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越看越不明覺厲。
它的本質就是用模棱兩可、似是而非的話語,引起他人的好奇心,但又一直吊著對方,故作高深就是不給個準確說法。
這種玩法本身源自早期互聯網上的某些鍵政。
他們故意散播一些似是而非的“內幕”,暗示自己有“高層人脈”、“可靠消息源”。
大部分人都沒什麼惡意,就是博眼球,享受被眾星捧月的快感罷了。
喬木在貼吧時代也這麼玩兒過,而且差點就玩兒成貼吧大神了。
可惜逃不過挖墳黨的考古行動,前後期人設矛盾被挖了出來,最終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即便如此,他曾經炮製的不少“內幕”,一直在網上流傳。
其中一些直到知乎時代,還頗有市場。
這種玩法漸漸被人們所識破、厭棄、嘲笑,最終衍生出了“99年事件的真相”這麼個類似接龍玩法的梗。
喬木自然也就知道風控部的玩兒法是什麼了。
站在泄密者的角度上考慮,這一招還真是挺缺德的。
人家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揭露真相的,或者說,人家是生死置之度外,才會這麼做。
結果你倒好,幾十個賬號、幾十句玩笑話,就把人家用儘全部勇氣,曝光的內幕給扭曲成了“笑話”。
事後還要對人家進行“無害化處置”。
甚至還有可能會接管人家的賬號,偽裝成人家本人進行後續活動,以消除潛在影響。
“怎麼看都是個大反派呢……”他苦笑著感歎。
範鴻懵懵的,沒理解他為什麼會沒頭沒尾冒出這麼一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