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虐俘時你為何不阻止?”但凡有人要收拾他,這個理由足以將他打成從犯了。
王宗江肯定乾得出來。
那人被拉開後,有人查看了對方的指頭,見有兩根已經發青了,大罵一聲,就從腰間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左輪手槍。
槍口還沒抬起來,喬木已經一個瞬步來到他身後,刀刃直接抵在了他頸動脈的位置。
下一秒,鄔德炎這一夥人,全都掏出武器,或擺出戰鬥姿態。
一時間,現場劍拔弩張。
隻剩下穀月麵無表情,誰都不搭理。旁邊的衛怡,則懵逼地搞不清狀況,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鬨起來了。
思考了一會兒,她大概理解現場的情況了,掏出穀月的對講機“我跟王老師說一下不就行了……”
“不用!”
“可以。”
兩個聲音,兩種不同的意見,把她搞迷糊了。
顯然,她能理解衝突的表麵原因,卻並不清楚深層次的原因,她甚至對這種戰爭潛規則都沒有概念。
看看喬木,再看看鄔德炎,她最終看向穀月,見對方沒反應,乾脆捅了捅對方現在就你一個10,你怎麼還裝死啊?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他,等他拿主意。
“把武器都收起來,”穀月心中歎息,但還是開口了,畢竟再不開口,事情當著他的麵鬨大,就是他瀆職了,“我不想再聽到刑訊拷打這種說法,類似的也不行。”
你們自己去林子裡抓人,當場拷問,彆讓我知道。
“穀工,王老師的命令……”
“王老師是10,我也是10,你要是不服氣,現在就問問他!”
穀月直接打斷了鄔德炎後麵的話,見對方表情很難看,心裡冷笑你們把自己賣給王宗江了,我可沒有。這一點可彆搞錯了。
“走了。”其他人還沒動作,喬木率先收起斬魄刀。
被他一招製住的那個人,似乎已經被屈辱衝昏了頭腦,重獲自由後,第一件事竟然是轉身再次朝他舉槍。
槍口抬到一半,一聲巨響,他已經向後飛出去,狠狠撞在一棵樹上。
下一秒,憑空出現在他麵前的喬木,手中刺向他左眼的刀尖,就被一柄古樸的寶劍擋住。
人們對這一幕猝不及防,既沒想到這個混球竟然還敢動手,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又不到一秒就敗了。
最關鍵的是,看喬木刀尖的指向,分明就是要下死手!
他們確實想對喬木下死手,但他們根本沒想過,喬木敢在這個場合下,率先對他們下死手!
一群人還沒反應過來,穀月已經大步走過去,一把推開還在和寶劍僵持的喬木,那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寶劍隨之消失。
隨後,他也不管那人有沒有撞壞,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把人拽起來,另一隻手高高揚起,隨後正手、反手,左右開弓。
十幾個響徹樹林的大嘴巴子過後,那人整張臉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而且雙眼也開始充血。
打完後,他扭頭問喬木“滿意了嗎?”
見喬木沒反應,他又左右開弓十幾個大嘴巴子下去,這一次,對方整個下巴、衣襟,都被鮮血和口水的混合物浸透了。
他再次看過來,喬木卻依然沒有反應,那冷漠的雙眼,仿佛在說“繼續。”
穀月心中一顫,最後一絲僥幸也消失了。
他隨手將那人扔在地上,任憑對方被自己嗆到後,咳嗽中從嘴裡吐出十幾顆牙齒。
他轉身看向其他噤若寒蟬的人“現在,學會規矩了嗎?”
有的人吞了口口水,卻不敢說話;有的人則雞啄米似地點頭。
衛怡也被嚇到了,她從沒見過這種內部衝突,更沒見過穀月這般模樣,一時竟眼神飄忽,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
喬木看著這出可笑的鬨劇,冷哼一聲,留下一句“走了”,轉身就向樹林外停車的地方走去。
“哎?你去哪啊?”其他人都沒敢說話,衛怡卻敢。
“替代方案,隨便選個方向,試著深入森林。那三個家夥是我保下來的,我自然要打頭陣,儘量幫你們引開敵人。”
那邊三個被束縛著,彆說動彈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阿三,驚訝地用餘光打量著這個新的“敵人”。
“穀工?”等喬木的身影消失,鄔德炎就小心翼翼地看向場上唯一的大佬。
他不傻,那幫印度佬肯定有手段監視他們。喬木一個人走的,他們也得趕快轉移。否則就不是那家夥替他們分擔,而是反過來他們替那家夥打掩護了。
他們必須儘快撤出森林,動起來,從印度佬的視線中消失,才能讓印度佬的注意力轉移到那家夥身上。
此時此刻,他心中同樣恨極了穀月。
他沒說謊,西北幾省相對而言確實比較抱團,這次被他帶過來的,也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穀月能參加這次行動,肯定是王宗江信任的人。此刻卻這麼對待他們,這已經不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而是根本就拿他們當狗了!
但他什麼都不敢說,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除了錯在他們外,也因為對方是總部10,他不過是省部9。
看似相差一級,實則相距何止萬裡?!
平日裡他還可以仗著公司體係不搭理對方,但現在不一樣。把對方惹毛了,當場拆他一隻手、一條腿,他都沒處說理去。
回了國,說不定還得再挨個處分。
“去吧,”喬木一臉不在乎地走了,穀月突然也有些意興闌珊,擺了擺手,“把這個蠢貨也帶走。我和衛工替你們看著俘虜和物資。”
“我也去!”衛怡立刻舉手。
這丫頭瞬間就沒心沒肺了,好像剛才那殘忍的一幕,她根本沒看著似的。
不過她還知道輕重,沒學喬木那樣直接走掉。
“不行,”穀月毫不客氣地駁回了,“你就和我在一起!”
“切……”她撇了撇嘴,沒再說話。視線在鄔德炎那群人身上來回逡巡,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穀月冷漠地看著鄔德炎一夥兒的身影消失在樹叢後麵,一轉身,才發現這裡隻剩下他和三個俘虜了。
哪裡還有衛怡的身影?
他猛地再次轉身,看向喬木離去的方向,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片刻後,他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沒有追上去,而是在樹下找了片乾淨的草地躺倒,從兜裡取出眼罩給自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