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太和殿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皇上,裴小姐求見。”
這個時候過來?顧清衍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按照裴芷的性子,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情是不會跑來太和殿的,難不成是母後的身子抱恙?
腦補到這裡的時候,顧清衍就有些坐不住了,“快請裴小姐進來。”
裴芷走進來的動作都有些緩慢,對著顧清衍行了一禮。
“裴小姐不必拘禮,不知裴小姐此番來太和殿見朕,所為何事?”
“今日皇上收到了秦家和孫家的歸順文書。”裴芷緩緩開口,“他還在天牢裡,皇上至今沒有去見他。”
“裴小姐難道是想給裴堅求情?”
顧清衍雖然臉上的表情沒變,但眼底已經開始沁出寒意。
“非也。”
裴芷再次開口,“我想去見見他,親口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好消息這三個字被裴芷要的極重,自裴堅被押送至大渝都城後,裴芷沒有見裴堅一麵。
“裴小姐想去見一見裴堅?”
裴芷點了點頭,“我同他之間的恩怨,還得由我親自去解,請皇上給我這個機會。”
顧清衍弄明白情況後也放鬆了下來,“朕本想親自去告訴裴堅朕要一統天下的好消息,但如今想來,裴小姐去更為合適。”
更能讓裴堅崩潰。
“既如此,朕允裴小姐去天牢一趟。”
“多謝皇上。”
裴芷的背脊自始至終都挺的筆直,似乎裴堅如今的落魄同她沒有半分關係,顧清衍看著裴芷離開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輕笑出聲。
“皇上為何而笑?”迎誌上前給顧清衍沏茶,輕聲開口問道。
“朕就是覺得裴家這對父女很有意思。”顧清衍抿了口茶水,“明明有一位貼心得力的女兒,可裴堅卻要派人去殺裴芷,如今裴堅身在天牢,裴芷又要去看個笑話。”
“按照奴才粗淺之見,如今的惡果都是裴堅一人造成的,如今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是啊。”顧清衍頗有幾分感歎,“朕有的時候也在想,若朕是裴芷,朕都不會來大渝,朕會在裴堅的那次刺殺後找機會殺回去。”
太和殿外,裴芷緩緩勾起了嘴角。
親愛的父親,不知在天牢裡可有想到過我?
次日一早,裴芷就來到了天牢。
裴堅被關在天牢的最深處,暗無天日,越往裡走,血腥的味道就越發的濃鬱,慘叫聲不絕於耳。
“就在這裡了。”
護衛腳下的步子停住,裴芷朝著護衛指向的地方看去,便看到了一個頭發半白,身體蜷縮的男子。
因為裴芷根本就不知該怎麼去形容裴堅,看起來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染著鮮血,若不是還有呼吸的律動,裴芷都覺得眼前的人可能已經死了。
“裴堅,有人來看你。”
護衛的話讓裴堅緩緩抬起頭看,待看到裴芷時,裴堅眼神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