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夜未眠的人,還有郡主府裡的主仆幾人。
餘成與朱三麵色嚴峻,金拂雲單手扶額,頭疼不已,“不如三叔先躲躲風頭,暫且避上一避。”朱三聽聞,麵露憂色,“那餘掌櫃呢?最近這些時日,好幾撥人跟著屬下二人……”
“餘成若是走了,我這裡再無人可用。”
金拂雲想不到事情這般棘手,“可探明是誰在追蹤你二人?”
“大姑娘,對方能耐不錯,幾次三番的屬下也隻看到幾個身影,未曾交手。”京城能人輩出,還真說不出來是不是鎮國公府出來的。
“自然不是。”
金拂雲對那個熟得不能再熟的府院,明白得很,“而今就是國公爺有幾個人能用,但斷不可能給宋氏,至於季章,他雖有懷疑,但身邊除了阿魯,也無人能用。”
餘成有幾分猜忌,“可是……,裴大人是徹底疑了屬下,看那日說話,對大姑娘您也有些質疑。”
“我與他之間情誼深厚,也不是這麼點巧合就能抹滅的。隻是這些時日,朱三叔不如往外頭走一趟,算是避避風頭,餘成就在府內,嗬!我倒是要看看,真能追到郡主府來?”
朱三心中不喜,可麵上也不能說。
他知道餘成來了,大姑娘對自己也是可有可無,再打發回邊陲去做個無出頭之日的管事,那這一趟京城不是白來了?
“大姑娘,那屬下先在府上避避風頭。”
金拂雲抬眸,“……好。”
次日,郡主府上就籠罩著厚厚的雲層,餘成與金拂雲正在說事兒,外頭門房卻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大姑娘,大姑娘……”
餘成一聽這火燒房子的急切聲音,臉色陰沉下來,“大姑娘,屬下還是好生給您調教幾個成器的人用,這咋咋呼呼的,定要誤事兒。”
“你看著辦就是,而今我在京城,手上確實無人可用。若是有些得力之人,也不能樁樁件件辦得差強人意,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比如宋氏,澗水房裡直接打殺了,也好過而今風風光光。
聖上壽宴,她想了幾十種虐殺這膽大包天之人的方法,卻又因是宮中,不敢造次。
如今的天子,可從不是仁愛的先帝。
他殺伐果斷,皇族宗親的男丁差不多都被他殺完了,更容不得旁人自作聰明,以他做筏子,行便宜之事。
天子震怒,何人能敵?
金拂雲百般壓抑,方才隱忍下來。
待餘成踏出房門,欲要嗬斥時,卻見門房慌慌張張的指著府門方向,“餘掌櫃,京兆尹何大人親自帶了人,說來見見朱三叔!”
何大人?
金拂雲聽得,立時走了出來。
“何大人親自來的?莫要慌張,好生說來。”
那門房咽了口口水,“回大姑娘,何大人帶了十好幾個一等差役,已候在門口,小的以郡主府僅有大姑娘在,不得亂闖,初初擋了下來。大姑娘您看,可如何是好?”
何大人,是京兆府尹一得力乾將。
主管京城上下發生的各類命案,他看上去憨厚老實,可真正與之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此人如何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