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外頭喊人,裴岸歎道,“你坐著罷,我來。”好脾氣翻身起來,先是燃了拔步床高幾上的燭火,瞬時屋中亮堂起來。
晚間忍冬都會放涼茶在此,裴岸倒了半盞,遞到宋觀舟跟前。
宋觀舟懶得起手,就著杯盞吃了乾淨,“不夠,再要一盞。”裴岸失笑,“不覺苦澀?”
“你嘗嘗就知。”
裴岸既是起身,也吃了一盞,再喂了宋觀舟一盞後,翻身上床,欲要吹滅燭火,聽得宋觀舟的聲音,“留著燭火。”
“為何?再與我眯一會兒。”
宋觀舟搖頭,“我是睡不著了。”
“昨兒太陽不曾西沉,你就睡得熟,這會子當然精神,罷了,你且挨著我歇會兒,恐怕我也睡不著多久。”
約莫不多時就得起來。
裴岸剛閉上眼眸,邊上女子就不安分了,她一會子翻身朝著牆,一會子又轉過來看著裴岸。
若隱若現的昏暗光線裡,她以手丈量,從裴岸飽滿光潔的額頭,到眉眼、鼻梁、唇珠、下巴……
欲要摸上喉結時,男人咽了口口水。
“不想睡?”
宋觀舟咯咯笑道,“甚是清醒。”
“那好,既不讓我睡,那就不睡了。”
嗯?
宋觀舟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裴岸摟到懷裡,他如今輕車熟路,還能錯開宋觀舟的傷腿。
“咦——”
女子麵色緋紅,“四郎,有這精力?”
裴岸仰頭,吃了她唇上甜蜜,“對付你這深山來的妖精,綽綽有餘。”宋觀舟一聽,扭了纖細腰肢,欲要掙脫男人大手的鉗製。
“怎地?娘子怕了?”
宋觀舟嗤笑,“不怕,隻是腿腳不好,床上伸展不開。”
喲——,好學生眼眸忽地亮了起來,“娘子說在哪裡,小生聽命。”他一邊吞噬著宋觀舟的嚶嚀,一邊好學上進。
宋觀舟應付起來,不知不覺退了中衣中褲,嫩黃色抱腹上繡著鴛鴦戲水,一頭烏發散落白皙後背,嬌嫩玉背隨著頭發晃動,時隱時現。
“鼓凳之上。”
“嗯?”
“不會?那就不了。”懷中小妖精吃吃的笑,又捧著玉麵郎君的臉兒,如春風化雨,吻到心坎之中。
這事兒,一點就通。
淩空的腿兒少了與床鋪的摩擦,更讓裴岸肆無忌憚,他帶著懷中女子猶如高歌的鳳凰,雙雙奔赴巔峰。
“到底是娘子聰慧……”
他咬住女子嫩軟耳垂,呢喃不止,宋觀舟盈盈欲泣,玉璧微搖,二人鶯聲嚦嚦,燕語喃喃,山盟海誓喋喋不休,欲要說完今生還不夠,再定來世永不離。
五更鼓襲來,外頭傳來忍冬出門的腳步聲,宋觀舟耳聰目明,攸地咬住薄唇,“四郎,有人。”
誰來都攔不住這雲蹤雨跡鸞鳳和鳴之樂事!
一個羞赫難掩,不敢再有聲響發出,孰不知這般隱忍,惹來男子豪情萬丈,風驟雨急,來勢洶湧。
“四郎……且等——”
裴岸咬住她唇舌,堵住這欲說還休的嬌兒,“喚聲相公饒命,我就遂了你,心肝……”
忍冬來到門前,腳步聲就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