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正當孫夫人舉刀欲落之際,耳邊忽然傳來破空之聲。她連忙回首,麵頰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一股炙熱之氣。
“啊!”
孫夫人驚叫一聲,愣愣地看著眼前景象。
原來那個凶悍淫邪的醜男,此刻頸部竟赫然插著一支銳利的羽箭。
羽箭自一側貫穿他的喉頸,直接洞穿身軀,血水從其嘴角狂湧而出,情景駭人至極。
醜男捂住喉嚨,試圖發出聲音,隻能傳出一陣陣“嗤嗤”喘息之聲。
何清瞠目結舌,腳步搖晃,走到雲台邊緣,遙望遠方黃沙滾滾,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下一刻,他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一股無法抵擋的虛弱感席卷而來。
老子的女人啊!
竟是連碰都沒碰到,老子竟然會隕落在這個地方?
究竟是哪個卑鄙小人偷襲老子?
究竟是誰!
何清心中悲憤交加,恐懼不已,然而呼吸愈發艱難,視線漸趨模糊,身體也開始乏力,一切都離自己遠去。
孫夫人站立一旁,眼看著那醜男掙紮了幾下,終於撐不住,從雲台上墜落下去,伴隨著“嘭”的一聲悶響,孫夫人按住胸口,下意識朝下看去,隻見那醜男頭顱著地,此刻摔落在地麵上,四周滿是腥紅的血液,死狀淒慘無比。
孫夫人劫後餘生,本能地抬頭看向羽箭射來的方向。
但見遠處,黃沙滾滾,一支身披暗色鎧甲的騎軍如疾風般馳騁而來。
領軍之人,並非他人,正是她日夜掛念的林衝!
他手中緊握長弓,右臂懸空,毫無疑問,剛才那一箭正是出自林衝之手,是他及時出手救下了孫夫人!
"是他,果真是他來救贖於我。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一劍之下便斬殺了那魔頭!”孫夫人隻覺一陣靈識震蕩,那種劫後重生的慶幸感令她仿佛置身虛無之中。
原本陷入了絕望的孫夫人感受到全身元氣翻騰,生機之力瞬間複蘇,心跳如同鼓點般激昂。
再次凝視著林衝,孫夫人內心深處湧現出一股強烈無比的渴望,同時還伴隨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滿溢欣喜。
她甚至萌生了一種極度羞澀的念頭,想要徑直奔向他,緊緊相擁。
孫夫人曾經曆過兩次瀕死邊緣的絕望境地,每次都以為自己會就此隕落,可這次她已經徹底放棄希望,卻未曾想到,宋萬掌門的話語,竟然成為真實!
她內心的祈願仿佛得到了回應。
他真的來了,並且救下了她!
林衝,他是大俠客,世間最英勇無敵的存在。
“孫若儀,你怎可如此失態,竟滋生這般旖旎之念。”孫夫人輕輕啐了一口,臉頰瞬間泛起紅暈。
然而下一瞬,孫夫人的雙眸始終追隨著遠方的林衝,任憑如何不舍也無法轉移視線。
二百多位騎修組成的衝鋒隊伍氣勢洶洶,每位修煉者拉弦搭箭,長箭宛如流星劃破長空,疾馳而出,景象震撼人心。
“嗤嗤嗤嗤!”
箭矢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刹那間,前方官兵如同被風吹倒的麥浪,紛紛倒地不起。
一時之間,淒厲的哀嚎四起,整個戰場陷入一片混亂。
何濤身處指揮陣中,目睹此景,驚駭得魂飛魄散,高聲疾呼:“撤退!撤退!快撤退!”
他們的步軍數量較多,何濤瞥見那猶如洪流般的騎兵攻勢,誤以為梁山宗門的大軍已然降臨,哪還敢仔細分辨,此刻的他,勇氣早已消失殆儘。
還未等他下令撤退,那些膽寒的逃兵們早已嚇得肝膽俱裂,看見騎兵衝鋒而至,紛紛喪失鬥誌,撒腿狂奔。
這支官軍隊伍,幾乎碰之即潰,無一人敢於迎敵。
顯而易見,先前逃回的士兵給隊伍帶來的士氣衝擊,實乃慘痛至極。
這些官軍裝備簡陋,大部分僅披輕甲,更有甚者身著皮甲,又怎能抵擋得住林衝麾下這批精銳騎修的猛烈衝擊?
林衝亦感驚奇,原本料想此戰必有一番苦鬥,孰知何濤部眾竟不堪一擊,脆弱的戰鬥意誌連清風寨的散修都比不上。
“原來這就是地方上的官軍?”林衝頗為失望,即便是有著萬名這樣的兵卒,又有何用?
彆說萬人,就算十萬人,在缺乏堅定戰意的情況下,也不過一群隻會逃跑的烏合之眾。
無怪乎七萬金國修士能夠輕易顛覆朝廷,丟棄大半江山,釀成這般的國家悲劇。
如今看來,他們的敗績並非偶然。
儘管對手裝備精良,但若是戰意不足,那麼再強大的軍隊,也注定無所作為。
林衝收起手中的飛羽弓,提起馬旁的丈八蛇矛,怒喝一聲:“殺!”
這一聲“殺”字落下,身後兩百餘名將士齊聲應答:“殺!殺!殺!殺!殺!殺!”
震天的殺伐之聲響徹雲霄,騎兵一經湧入,何濤的部隊頓時亂作一團,逃兵們的旗幟紛亂交錯,彼此相互踩踏,潰敗之勢如同山崩海嘯。
……
林衝駕馭靈駒,率先闖入戰場迷霧之中,凡擋者皆被其銳不可當之勢斬於馬下,令敵修士聞風喪膽。
“莫要斬我,我願歸順!”
“弟子知錯,弟子歸順,弟子磕頭求饒,勿斬我,家中尚有八旬老母需奉養!”
“前輩,前輩,祖師爺,饒命呐。”
“投降!吾等願意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