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之外,晁蓋與眾修士朱貴並肩而立於江畔。
盛夏時節,氣候多變,此時天空中白雲翻滾,遮蔽烈日,倒也為大地減去了幾分熾熱之感。
晁蓋回首瞥了一眼,問道:"此次登山,據說峰頂之寨主已易其人,乃是東京八十一位修煉宗師之一的寧佳真人,朱貴師兄,此傳言可是真實?"
朱貴回應道:"天王若有所疑,但請直言。這梁山確是由寧佳師兄坐鎮首席,至於前任寨主張倫,則不幸喪生於貧道之手矣。"
"哦?……這……師弟,此中究竟因何至此?"晁蓋涉足修真界,首重根基穩固,山門安定,更期能有一番作為。若梁山之內勾心鬥角,首領之間關係緊張,或是寧佳真人難以服眾,那便是晁蓋最不願見到的局麵。
"晁天王所未知者,昔日寧佳師兄初臨此山,張倫三次設阻,忌才嫉賢,更是暗地勾結朝廷,圖謀陷害寧佳真人,險些斷送了寧教習的修行之路。"朱貴冷哼一聲,繼續述說,"隨後我們眾人上山質詢,發現那張倫收受賄賂於高俅,竟做出背叛同門之事,欲以其為首領,日後如有飛黃騰達之日,豈非也將我等同門推出去,換取他一人高官厚祿?"
"竟有此事!此人品行之惡劣卑鄙,實難容忍!"聽罷此言,晁蓋勃然大怒,"殺得好!如換成是我晁蓋,亦必取其項上人頭!"
朱貴聽聞此言,心中倍感安慰,眾人皆傳晁蓋俠肝義膽,恩怨分明,是一位胸懷開闊、仁德兼備的大英雄。
今日一席話,朱貴對晁蓋更是讚歎不已。
"晁天王放心,寧佳真人胸襟廣闊,品德高尚,我們兄弟皆對他敬仰有加,尊其為首領,定會歡欣鼓舞。"朱貴拍著胸脯保證,並笑容滿麵地道。
晁蓋聞此言,心中略感寬慰,隨之微笑應道:"朱貴師兄如此說法,我晁蓋心中明了多了。其實我並無太多私心,隻是想著帶領這些兄弟們找到一處適合修行的地方,讓他們有個好的歸宿,我才能安心。”
"晁蓋師兄仁德之心,小弟深感理解。"朱貴深知晁蓋心中的憂慮。
晁蓋修為卓絕,神勇非凡,擅長槍棒武技,身強體健,未曾娶妻生子,每日修煉不輟,他可不是那種安享清閒之人。
晁蓋並未過多為自己考慮,一心隻想妥善安置這些兄弟們,對於他自己的地位排名,晁蓋實在不在乎。
正在思緒之際,遠方駛來一艘巨大的船隻。晁蓋引領身後的兄弟,在朱貴的引導下,一同登上了這艘大船。
朱貴上船後,便忙著處理事務......
晁蓋立於船頭,目光環繞著浩渺的碧波梁山靈澤,不禁感歎道:“吳真人,這梁山靈澤實乃修煉寶地,進可奪天地之機,退可固守自然之障。八百裡水域廣闊,蘊含豐富靈脈生機,滋養諸多水族異獸,四周港灣幽深,濕地遍布,峰巒疊翠,若布下隱蔽陣法,設伏其間,當真是所向披靡矣!”
吳用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羊須,口中吐露深邃之意:“天時不及地利,地利又不如人和。這般得天獨厚的地利條件,確乃山東境內的第一修煉聖地。傳聞那寧佳乃是修真界的一位霸主,近來其事跡廣為流傳,不知是虛張聲勢以震懾四方,抑或是真正擁有通天徹地之能。”
吳用言罷,眼神閃爍著洞察一切的精光,並未將寧佳的實力放在表麵之上。
正在此時,晁蓋忽然察覺前方傳出陣陣喊殺之聲。
“嗯?那是……”晁蓋身形魁梧,遂凝神細察。
不遠處,阮小七亦聞聲而出,四下張望。
“水澤之內,竟然構築了一座巨大的靈陣水寨,看樣子人數眾多,約有四五百名修士正在進行修煉操演。”阮小七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躍躍欲試之情溢於言表。他們阮家三兄弟,向來精通水性,在水中戰鬥之術堪稱一絕。
瞧見這般的水軍力量,他們內心便已按捺不住,隻想著加入其中,體驗一番激鬥的暢快淋漓。
晁蓋微閉雙目,感懷萬千:“據朱貴師弟所述,如今我梁山腳下,類似的靈陣水寨共有四處,分布在東、西、南、北四方,勢力日漸壯大。”
說話間,遠處再次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殺!殺!殺!殺!”
水寨上的修士們口呼同一咒語,手持法寶長槍,整齊劃一地做出衝擊的姿態。
“嘶~~~”
晁蓋與眾弟子皆倒吸一口冷氣,麵麵相覷之下,各自眼中流露出震驚與畏懼之色。他們不久前剛與朝廷追兵有過一場惡戰,自認身手不凡,然而眼前這批修士水軍之威嚴、紀律與殺氣,讓眾人無不為之震撼。
“梁山靈澤水軍,竟有如此駭人的氣勢!”原本對此並不在意的吳用,此刻臉色變得蒼白,心中充滿恐慌,口中卻硬撐著說道:“喊殺聲雖大,但實戰能力如何,還需實戰檢驗,單憑喊叫並不能決定勝負。”
晁蓋並未附和,自奪取了生辰綱以來,江湖間的種種大事,便如走馬燈般接踵而至。
“吳真人,切勿輕視寧教頭。我日前曾與眾師弟朱貴交流,聽其言語間對寧佳十分敬重,看來此人必定身懷真才實學。”晁蓋反駁道,“更兼日前傳聞寧佳獨自闖入東京城,力挽狂瀾,救人之後又能安然撤離,如此手段,非尋常修士所能及也。”
吳用沉默不語,一貫自負的他認為天下之事皆在掌握之中。
略作沉吟後,吳用掃視眾人,低聲說道:“僅憑一時之勇,終究無法成就大道偉業,晁師兄切莫過分自謙,您本就是曠世奇才。然未來之路,還需吾輩眾兄弟共同努力。”
“先生此言何解?”晁蓋擰眉問道,緊緊盯著吳用。
在仙凡交織的世界裡,位於群山環繞的梁山,隱藏著一股修煉勢力。吳用低聲傳音:“保正大人,如今我們身處逆境,登頂梁山亦是為了尋求自我保全之道,怎能永遠屈居於草莽之間,即便是做這山中修士,也要在修行界立足之地。所謂依山山崩,靠人人散,唯獨自身才是最堅實的倚仗。依靠他人隻能解一時之困,卻無法護一生周全。”
晁蓋聞此言,麵色微沉,反駁道:“先生,請勿僭越本位,梁山一門同心,此刻我們乃落魄修者,亟需得到同道庇護相助,豈能滋生妄念雜念?”
吳用聽了,訕訕一笑:“我隻是以防萬一,替天王謀慮而已。若是寧佳真人是一位英勇出眾的修煉領袖,吾輩自當追隨其左右;否則,難道你要在這荒山野嶺渾渾噩噩,虛度修煉歲月不成?”
晁蓋臉色緩和些許,深吸一口氣道:“諸位同門,這次上梁山,他是主人,我們是客人,不可違背修行界的禮數!若有任何人試圖挑釁生事,休怪晁某不顧舊情,施以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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