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彆院之內,劉黑子所居廂房之外,氣氛詭譎。
崔氏橫躺於地,頸項上一道殷紅痕跡赫然在目……
"夫人,夫人,你這災星,非但未曾克死我劉某,為何卻自我克亡了呢?"劉黑子痛徹心扉地哀嚎,看得出這位粗獷之士內心深處對這位夫人的深情厚意。
往常咒罵隻是一時嚇唬,哪知尚未舉行完洞房花燭,人就已經香消玉殞?
寧佳環顧四周,開口詢問:"在此之前,可有仙友來此地造訪過?"
一位親屬回答:"月兒姑娘曾前來,並與崔氏密談過一番言語。"
寧佳聞言,眉頭緊鎖,心中掠過一絲不安的預感。
劉黑子抱著崔氏,號啕大哭:"我們還未正式結為夫婦呢,怎的我就這般黴運連連?這婦人不是最怕陰陽相隔麼?為何竟會選擇自行離去,自斷紅塵?"
一旁的朱貴擰起眉頭嗬斥道:"堂堂男兒,有何顏麵如此啼哭作態?崔氏並未魂飛魄散,隻是險象環生而已。你哭得如同厲鬼一般,擾人清淨!
再敢鬼叫喚,小心我教你吃鞭子信不信?"
"誒???她還沒死呐?"劉黑子聞訊涕淚縱橫,滿臉糊滿了鼻涕淚水,瞪圓了雙眼,滿目驚愕。
杜遷瞥見劉黑子的模樣,不禁戲謔道:"剛一上山,就聽見你那鬼哭狼嚎的聲音響徹雲霄,也不聽聽人家詳細講述情況。
崔氏雖險些喪命,幸虧救治及時,得以保全。”
"那為何會像死去一般呢?"劉黑子滿臉不解,一副憨直模樣。
"恐怕是因為腦部供血不足,待她醒來時,或許會陷入長時間的失憶狀態,成為一位無知無識的女子,那才是真正的麻煩所在。"寧佳微微眯眼,憂慮地道。
"若是變成傻子,那也罷,興許忘記過去對她而言反而是解脫呢。"劉黑子腦中閃過一道奇特的想法。
從前,崔氏的生死,寧佳並未過多關注。
他真正關心的是劉大善與高家之間那層勾結關係的秘密。
知曉此事真相者,唯獨崔氏一人。
而這正是崔氏的真正價值所在。
"劉黑子,這幾ri你給我好好守護崔氏,若出了任何岔子,拿你是問!"寧佳撂下這句話,轉身而去。
劉黑子頓時神色緊張,焦急地呼喊:"前輩,您說我該如何照看她啊。
哎呀,我這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我這不是讓前輩您生氣了嗎?"
其餘幾位當家的人聽了,紛紛笑得前仰後合。
朱貴上前拍了拍劉黑子的肩膀,說道:"自然是由你來看護,畢竟她是你的妻子,難不成還要我們這些當家的去看守不成?"
劉黑子啞口無言,一時語塞。
杜遷玩笑道:"趁她還在昏睡之中,趕緊將她安置在床上。
等過了幾天她醒來時,趁著她還有點迷糊不清,索性就把婚禮辦了,早日完成洞房之事。
對於女子而言,隻要身體歸屬了男方,她的真心也會隨之歸屬於對方的。"
"真的嗎?杜遷當家的?"劉黑子腆著臉,滿臉狐疑地發問。
宋萬嘿嘿一笑,煽風點火般地答道:"真假與否,反正崔氏是一位女子,那便是千真萬確的!再不去行洞房之事的話,日後她又想尋短見,那你豈不是連那一碗新婚之夜的甜酒都沒嘗到,最後反倒落得個失去妻子的悲慘結局?那才叫冤枉呢!"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宋萬這一番話,無疑是對劉黑子內心的辛辣諷刺,犀利而直白。
劉黑子撓了撓頭,憨憨地回應:"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我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杜遷聞言,一把拍在劉黑子的腦袋上,怒罵道:"笨蛋!大當家都親自告訴你了,這就是你的媳婦兒……"
既是吾徒劉黑子之妻,她早已非處子之身,汝何必如此拘泥於禮法?早早將其納入洞府,日後也好安心修行。”
朱貴亦斥責道:“你以為大掌櫃為何將崔氏賜予你為妻,豈是你自己皮相英俊便可解釋的。”
幾位堂主一番談論之後,便不再理會劉黑子,各自離去。
唯獨剩下劉黑子,滿麵無辜,鼻尖尚掛著晶瑩的鼻涕泡。
......
眨眼間,一個月光陰匆匆逝去。
春風漸遠,酷暑接踵而至,梁山宗門日益強盛,一片繁榮景象。
各項事務井然有序,杜遷所領軍的“杜”字號營地迅速擴張,弟子們日以繼夜地修煉不停。
四周水域的寨堡建設穩固,每日均有水軍修士進行嚴格操演。
朱貴手中握有巨額靈石,動起了經營之道,組建了一支商貿隊伍,圍繞小東村周邊,交易各類法寶靈材。
宋萬督管的煉器工坊,終於打造出首批初級鎧甲和法器,雖然品質上與寧佳從係統中獲得的相比略有不足,但好歹是自行煉製而成,已然堪稱一項嶄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