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說話,麵前紅衣女郎輕笑著,站起身來,手中一杯梨花釀從頭到腳的全數澆在齊大郎頭上。
“你算什麼東西,”謝嫻擋在尤鑾身前,將顫抖的小女孩完全遮住。
她嘴角噙笑,眼神盯著齊大郎,把他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如同挑選牛馬,而後輕蔑一笑:“齊郎君,辜負?你在搞笑嗎?”
她聲音語調悠長,似是聽得,天大的笑話。
齊大郎在眾人麵前被如此羞辱,謝嫻這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踩,他頭上赤紅一片,氣的青筋直冒。
他死死的盯住謝嫻身後的尤鑾,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哪裡敢對謝家女君說這話。
但此刻堂上已經轟然炸開了鍋,“哇!好勇!”這是佩服齊大郎的,竟然敢當眾人的麵說,謝嫻戀慕於他。
“嫻娘子,真不愧是女君。”那乾脆利落,絲毫不留情麵,兩句話把那劉大郎,一踩到底。
也有人看出不對,謝嫻身後的尤鑾此刻已經淚流滿麵。謝嫻起身後,便把她推到孟氏身後。
而孟氏似是會意,輕輕拍著尤鑾的手,帶著安撫之意。
離謝嫻近的都是各世家主母,自然沒一個蠢的,剛才齊大郎就是想踩著尤鑾上位,好讓眾人覺的他多麼受歡迎。
但謝嫻霸氣護人,更叫人讚歎不已。
齊大郎哪受得了眾人的嘲諷,正想辯解:“我不.......”
謝嫻上前兩步:“你不是什麼?我就讓妹子送了你兩件破衣服而已,便喘上了?”她隻能開啟糊弄模式,從尤鑾送衣服改口成自己讓送的。
齊大郎被眼前謝嫻的怒嗬逼退,話被打斷。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謝嫻明顯在護著尤鑾。
他麵上閃過陰毒之色,想起了那次陪氏族子弟吃酒時聽到的傳聞。
既然這謝家女君如此不給臉麵,就彆怪他心狠,他站直身體冷冷一笑:“小生不敢,隻聽說,嫻娘子在淮水上,被歹人劫走,如今便是連小生都不看在眼裡了!”
謝嫻眉頭微皺,轉而笑出了聲:“看上你?你哪顆?”蔥。
眾人目瞪口呆,一個敢說,一個敢接。且聽謝嫻這話是承認了。
這齊大郎是真的勇啊!若說之前他說戀慕謝嫻的話,眾人隻當是笑話聽聽。
可現在他竟然說,謝家女君被人劫走,清白已失,所以隻能找他這樣的?這哥們是真敢說啊!他到底知不知道,謝家刑君意味著什麼?
齊大郎看著謝嫻,臉上閃過瘋狂之色,他如今前途已失雀縣是呆不下去了,乾脆破罐子破摔,隻想多拉個人下水。
一個本就不清白的女人,竟然能坐刑君之位,憑什麼?謝家的男人都死絕了嗎?他蒼白的臉上表情扭曲,如同索命的厲鬼,狠狠的瞪著謝嫻。
女郎不就該乖乖待在家裡,相夫教子,而不是像謝嫻這樣,在縣中大出風頭,官學的教瑜們對謝嫻推崇備至。
尤其是術數課上,三番五次的拿謝家幼學做比較,讓他們隻覺的自己蠢笨如豬。
有些人遭到打擊會奮發向上,而有些人會在心底滋生陰暗的底色,這就是妒忌。
謝嫻看著麵前,被她兩句話給破防的齊大郎,有些懷疑人生,這人咋這麼玻璃心。
她承認自己被劫走,就是打著讓各家主母退卻,彆再給她介紹自家子侄,天知道都穿越了為啥還要被催婚阿!
謝嫻等了半天,和齊大郎在吵幾句呢,結果就這,哪來的小學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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