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的心裡還裝著事，所以這頓飯她吃的也是心不在焉的。
陸聿卻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隻一個勁的往她碗裡夾菜，再笑眯眯的看著她吃下去。
“你太瘦了。”最後，他說道，“要多吃一點。”
悠言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他豢養的一隻寵物，他享受的也僅僅是“養”的這個過程。
不過她也沒有反駁他的話，隻乖乖夾起他給自己的東西，咽了下去。
當陸聿又給她盛了一碗湯時，她才終於搖搖頭，“我真的吃不下了。”
“嗯，那走吧。”
陸聿也沒有勉強她，放下筷子後，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力氣很大，捏的悠言有些疼。
她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但陸聿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然後，他將手更收緊了幾分！
悠言頓時不敢動了。
上了車，他也立即讓司機將隔板升了起來。
然後，他俯身就要去吻她的嘴唇。
悠言卻再次扭過了頭。
“又怎麼了？”
陸聿不耐煩了，手也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悠言的眼睛卻立即垂了下去。
陸聿看著她的動作，臉色更難看了，“李悠言，你怕我？”
“你怕我什麼？”他又問。
他做什麼了？
他今晚對她夠溫柔夠耐心了。
還是因為自己對劉文富做的那些事情？
他不是還什麼都沒做嗎？
隻是因為聽了他的計劃，她就害怕成這樣了？
陸聿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其實今晚帶她來之前，他也有過猶豫的。
畢竟自己在人前一直都是謙遜溫和的形象，陸聿也知道，這個形象才是人們最喜歡，也能給自己帶來最大收益的。
要不然，這麼多年他就不需要偽裝的這麼辛苦了。
但唯獨在悠言的麵前，他不想裝。
他就是要她知道，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其他人可以無所謂，他根本就沒想把“真”自己給他們看——他們也不配。
李悠言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但此時她的反應卻讓陸聿忍不住咬緊了牙齒。
“沒有。”
陸聿的臉色已經越發難看了，悠言也回答說道。
“那你現在是什麼反應？”陸聿還是捏著她的下巴，“李悠言，你笑。”
那命令式的口吻讓悠言一頓。
但她到底還是扯了扯嘴角。
那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陸聿的眸色立即沉了下來，“不是這樣的笑。”
“我……”悠言捏了捏手掌，這才終於說道，“陸聿，你可以幫一幫我嗎？”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因為……羞恥。
但現在除了找他，悠言已經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除非她能看著自己的母親被趕出去，再為了生活奔波。
陸聿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什麼？”
悠言想，他應該是不悅的。
沒錯，他是應該不悅。
畢竟他之前已經幫了她很多了，而且他們現在是什麼身份？
再伸手跟他要錢，顯然有些貪得無厭了。
而且悠言到現在還記得他中午看著自己的那個眼神。
——帶著無儘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