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沉默下來了。
陸聿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卻隻笑一聲，“我在外麵玩呢，要給你看看嗎？”
“不用了。”悠言很快說道，“那你……好好玩，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後天就回去，先掛了。”
將話說完後，悠言也掛斷了電話。
陸聿正站在甲板上。
當聽見電話忙音的這一刻，他臉上那最後幾分的虛假的笑容也直接消失不見。
好好玩？
他剛才沒有聽錯吧？
李悠言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哦不對，她肯定是以為他在酒吧還是什麼地方。
畢竟在她的認知範圍內，能想到的就隻有那些東西了。
但……不是啊。
陸聿抬起眼睛，正好看見穿著兔女郎服飾的人從自己麵前走過。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女人很快端著托盤走了過來，臉上是極度討好的笑容。
但陸聿隻麵無表情的拿了杯酒。
抿了一口後，他也將目光轉向了彆處。
——黑色的海浪，遠處似有若無的燈塔。
這裡是公海。
算一算時間，他上次來這裡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在這之前，他明明是這裡的常客。
他雖然對那些女人不感興趣，但在賭桌上玩上兩把他倒是經常做。
他的手氣一向不錯，但也不是沒有輸過。
陸聿到現在還記得，一年前自己曾經差點將整個陸氏都直接賠進去。
當時他都已經準備好子彈了。
倒不是因為接受不了失敗，而是覺得沒什麼意思。
但上天最後還是站在了他這邊。
玩的最後一把，他逆風翻盤，傾家蕩產的人變成了對麵的那個。
當時飆升的腎上腺素，以及酒精帶來的酥麻感，陸聿到現在還記得。
隻是此時想想……好像也就那麼回事，
他甚至覺得有些無聊和可笑。
“陸總。”
有人招呼他，“這麼久沒見了，不來玩幾把？”
陸聿應了一聲，人卻還是站在甲板上沒動。
——沒意思啊。
他原本是想著李悠言不在，他就乾脆來這邊玩玩好了，但現在卻是越想越覺得沒意思，包括看見桌上那高高壘起的砝碼，他也沒有任何的觸動。
人們還在尖叫和狂歡著，但陸聿卻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局外人。
他和他們……不一樣了。
他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來刺激自己。
大千世界，他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良藥。
隻是現在這良藥不在自己身邊而已。
想著，陸聿不免又有些煩躁，再想起悠言剛才說的話，於是他乾脆拿起了手機，想要將眼前的畫麵拍給她看。
她不是說要他好好玩嗎？
那他就讓她看看自己玩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