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在李春龍精心策劃與細心安排之下,馮琳琳成功地被轉送至西京醫院,這所西北地區一流的醫院接受治療。
經過數位權威專家聯合會診之後發現,馮琳琳腦部的淤血已呈現出逐漸消散之勢,如果接下來能夠再經曆幾次手術及相關後續治療,那麼她極有可能會從昏迷狀態中蘇醒過來。
然而遺憾的是,馮琳琳的雙親早已離世,而其父母在世時還曾與家族鬨翻過。自那以後,馮琳琳的外公外婆便從西安交通大學退休,並隨同兒子(即馮琳琳的舅舅)一家返回故鄉上海定居。
據馮琳琳向我透露,由於她始終難以釋懷外公外婆對其父的輕視以及他們與母親斷絕親情關係這兩件事,於是毅然決然地將自己原本的姓氏“馮”改為父親的姓氏“李”,自此“馮琳琳”搖身一變成為了“李木子”。
也正因如此,她與外公外婆一家人之間的往來變得愈發稀少,但令人欣慰的是,她同年齡相仿的表弟表妹們相處得十分融洽和睦。
如今的馮琳琳,身邊稱得上親近之人恐怕就隻剩下我一個了,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一枚。
病房剛剛安排妥當,馮雲就領著一夥人匆匆趕到了醫院。
人群之中有一個人,我竟然認得,他竟是臻品商貿的大老板——柳致遠!
我急忙迎上前去。
隻見馮雲指著柳致遠對我說道“柳總你也認識,他得知咱們琳琳的事情後,特意前來探望,表示願意承擔琳琳所有的醫療費用。”
我感到十分驚訝,沒想到柳致遠竟如此大方。但同時心裡也產生了一絲疑惑,他為何要這樣做?
這時,柳致遠開口了“我和琳琳的父親是生意上的夥伴,曾經得到過他不少幫助。現在他不在了,我理當照顧好他的女兒。”
聽了這話,我心中的疑慮頓時消除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看來世間還是好人多啊。
我對柳致遠表示了感謝,隨後他詢問了醫生關於琳琳的病情,並囑咐一定要用最好的藥物和治療方法。他還承諾會安排專人照顧琳琳,讓我們放心。
看到柳致遠如此熱心,我和馮雲都非常感動。有了他的幫助,琳琳的康複之路一定會更加順利。
他們身後的年輕人朝我點頭示意,兩位老人沒有理我們,焦急的往琳琳的重症監護室走去。
我們結束寒暄。
馮雲和柳致遠並肩走在最前方,各自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而他們身後,則緊跟著幾名年輕男女。一行人腳步匆匆,徑直朝著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快步走來。
兩位老人腿腳不便,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滿臉都是焦慮之色。他們一邊向前走著,口中還不停念叨
“孫囡啊,孫囡,我的乖孫囡”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已然明了眼前這兩位老人想必就是身在上海的馮琳琳的外公和外婆了。
此刻,我並不想上前打攪他們一家團聚,於是默默側身讓到一旁,好讓老人家能湊近些仔細看看病床上的外孫女。
兩位老人都已是耄耋之年,時光無情地在他們麵龐刻下深深淺淺的印記。然而此刻,他們全然顧不得自己年老體弱、行動不便,早已痛哭失聲,淚水如決堤般沿著眼角那縱橫交錯的皺紋不斷滑落,很快便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他們身後的年輕人,包括柳雲和柳致遠在內,早已淚流滿麵。
雖然他們平時關係可能冷淡疏遠,可真麵臨生離死彆時,那份血液裡的羈絆又怎是說斷就能斷的。
老太太因為傷心過度,已經暈厥過去,我急忙上前幫忙把她抬上擔架,一群人又跟著老太太的擔架呼啦啦的湧了出去。
一切又恢複了寧靜。
站在玻璃窗前,我對著裡麵憔悴的馮琳琳道:
“琳琳,你看到了嗎?其實這個世界上你不僅有我,還有這麼多你的親人愛著你,牽掛著你,你趕緊好起來吧!”
我也在想,我要不要去看看老太太。
最後我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琳琳自己還沒有原諒和承認她的這群親戚。
也沒有把我正式介紹給他們。
老太太有那麼多人關心她,陪在她身邊,可琳琳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裡陪著她,我還是不去了,免得尷尬。
正當我站在重症監護室外的玻璃窗前出神時,有人已經來到了我身邊。
來人正是柳致遠。
“柳總,您怎麼來了?老太太還好吧!”
我不確定柳致遠是什麼目的又折返來到這裡,但通過剛才的觀察,他應該是老太太很重要的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