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呂飛就出了門。
他要去找太爺。
現在張楚嵐是炁體源流傳人的消息傳開。
不用想都知道,太爺肯定已經開始打起了張楚嵐和炁體源流的主意。
從幾十年前到現在,太爺對八奇技的追逐,可從來都沒變過。
呂飛跨出家門沒幾步,就遇見了又來找他討教的堂兄,呂琰。
這幾年,呂琰平時去的最多的地方。
不是村中學堂,而是呂家四房。
當然,每次來的結局都一樣。
來一次,被揍一次。
每次被呂飛揍完,呂琰都笑得很開心。
呂飛的媽不止一次懷疑過呂琰的精神狀態。
這孩子挺好的,就是腦子被打傻了。
但隻有呂琰知道。
在這五年裡。
每一天。
每一天呂飛的實力都好像在迅猛提升。
一開始,他還隻是望其項背,到後來拍馬難及。
直到現在。
他和呂飛交手。
或者說單方麵挨呂飛的揍。
他用儘了全力都探不出來,呂飛的實力究竟在哪一層。
他甚至有時候還懷疑過。
呂飛如今的實力,是不是早就超過了太爺。
可他從來沒敢把這個設想告訴過任何人。
他知道,彆人不會相信他。
隻會說他是個瘋子。
“阿飛,你這是要出門?”
呂琰看見呂飛,詫異地抬頭看了下天。
奇怪了,平日裡他想拉著呂飛出門都不行,今天是刮了什麼妖風?
竟然把呂飛給主動刮出門了?
麵對呂琰的提問,呂飛也不解釋,隻是擺擺手道:“我去找太爺。”
若是往常,呂琰少不得會攔住呂飛,讓他先把自己摔一頓,再走。
但今天呂琰沒有動作,隻是沉默地看著呂飛離開的背影。
一直以來,呂琰心裡都有個預感。
呂飛不是真的一輩子都不出門了。
他隻是在等。
或許是等一件事,或許是等一個人。
具體是什麼,呂琰不知道。
但今天,呂琰心裡忽然就升起了一個念頭。
——呂飛一直等的那天,來了。
……
呂慈院子。
呂慈獨自坐在堂屋裡,垂著眼皮默默盤算著。
外麵,炁體源流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這讓呂慈也很動心。
他從來都不否認自己對於八奇技的野心。
當年是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他本來是想讓族中子弟去直接把張楚嵐抓來。
卻沒想到先得到了龍虎山的消息。
天師府要舉辦羅天大醮。
羅天大醮本來就是道教的例行祭祀活動,本沒有什麼特彆。
可老天師卻突然表態。
說這次羅天大醮將邀請少數外門子弟參加天師繼承的比試。
這其中,就有消息中,炁體源流的傳人,張楚嵐。
如果老天師隻是想把張楚嵐收進天師府,那他根本不用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悄悄收了,也不會有人對天師府指手畫腳。
可很明顯,老天師是想讓張楚嵐繼承天師之位。
用天師之位,來給張楚嵐裹上一層無人可以撼動的保護傘。
這也恰恰說明,張楚嵐身上,一定有他們值得挖掘的東西。
說不準,他身上真有炁體源流!
呂慈越想越覺得這事有譜。
但他卻沒有彆的門派那些彎彎繞的小心思。
對龍虎山的什麼羅天大醮也不感興趣。
他隻知道,他要什麼東西,直接去拿便是。
張楚嵐不過是個還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
剛上大學,肯定都還沒有經受過社會的毒打。
就讓他成為毒打張楚嵐的第一鞭吧。
就在呂慈打定好主意的時候。
呂飛突然走了進來,直接開門見山。
“太爺,我是來用掉我的第二個要求的。”
呂慈挑眉:“哦?”
這小子,終於憋不住了?
“太爺,我也想去龍虎山。”
呂慈愣了片刻,冷笑道:“你小子,成天不出門,消息倒是靈通。”
“怎麼,你也對八奇技感興趣?”
“還是你想去天師府當天師?”
麵對呂慈冷冷的目光,呂飛趕緊笑著擺手。
“太爺,你彆開我的玩笑了,我怎麼能對龍虎山的天師之位感興趣呢。”
“比起龍虎山,我還是對您的位置更感興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