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他重新看向葉珩,眸色深深。
這人應該還跌落過境界。
至少一百年前他遠不止金丹修為。
不必細想他究竟遭遇過什麼,光是經脈一事就足以讓人心驚。
他失憶或許也是為此。
葉珩一直看著他,自然也沒錯過他情緒的波瀾。
“然後?”
席於收斂心神,將以上猜測說了一遍。
葉珩並非能為磨難輕易所折之人,他的所有都該由他自己定奪。
葉珩聽過後也愣了好一陣。
不過他立場與席於不同,他隻是明白了原身閉關前身上為何什麼都沒帶。
他不是抱著必死的心而閉關,而是他的確快死了。
可能是閉關的洞府離靈脈近,機緣巧合之下,保存下了他的肉身。又在一百年之內,逐步地將其修補完全。
葉珩頓住。
搞不好其中還有錢掌門的手筆,倒是便宜了自己。
真說不好是什麼緣分。
他輕笑了下,在席於皺眉時開口。
“那該是我借了貴宗福地修養,錢掌門怕我有心理負擔,才讓我幫忙還債報恩的。”
席於心口再次跳動起來。
他鬆開葉珩手腕,雙手滑下牽住他的手。
“那你我一樣了。”
他語意含糊,葉珩卻立刻明白過來。
耳邊的心跳更為聒噪起來。
他一下把手抽回。
“我可不會為了報恩‘賣’身。”
“你不算賣身。”
席於盯著他略有些發紅的耳尖“現在我們都是你的了。”
葉珩直接從水裡起身。
冷眸微張,居高臨下睨著他。
如果忽略他發紅的耳根的話,頗具威嚴。
“我去看看謝牧。”
他說完就消失在後院。
席於垂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神色難明。
葉珩離開了暖玉,還覺得渾身滾燙。
心裡直罵席於太狗了,說話這麼讓人臊得慌。
他風風火火地下了山頭。
少年靠坐在床頭,看到他來,蒼白沉靜的麵容上緩緩露出一抹詫異。
“師尊?”
葉珩收回思緒“感覺如何?”
謝牧垂下眼“好多了。”
他半垂著臉,讓人看不太清神情。
“我替你問過了。”葉珩走近,在他床邊坐下。
“席於說無論哪條路,你都得重塑一下經脈。”
謝牧怔了下,才輕聲開口。
“多謝師尊,弟子明白了。”
他看著葉珩“弟子睡著時,有發生什麼事嗎?”
葉珩正上下打量著他,瞥見他手中拿著固魂簪,再聽到問話,沉默了下。
他言簡意賅“方才你靈台不穩,險些走火入魔。”
謝牧手指來回摩挲過冰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葉珩看著,眉頭微皺。
這小子狀態似乎不太對。
“你不舒服?”
謝牧搖頭,觸到他的視線,又點了下頭。
“感覺腦子亂亂的。”
葉珩鬆了口氣。
隻是思維遲鈍倒還好。
從他手中把固魂簪抽了出來,重新插入他的發間。
俯身後發現,少年真的長高不少。
“彆整日裡瞎想,大道三千,總能找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