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葉珩後心的手光芒玄之又玄,浮現出一個法陣的虛影,靈光閃爍,繁複精妙。
法陣凝結成型後與葉珩靈息交融,化作光點沒入他的體內。
葉珩眼睫一抖,眉心微擰。
席於見狀又在他眉尾處親了一下,才抽身退開。
合歡宗不愧是上古大宗,洞府內的確什麼典籍都有。
此法陣便是合歡宗人在遇到心怡對象,卻又不能立刻下手時,用來做標記的。
同宗之人見到印記就不會再出手。
而標記者若被其他人觸碰,印記也會自動形成防護。
某種意義上也算一種保護手段。
不過這非強買強賣,隻要標記者動心印記就會消散。
這也是上古魔族與當今邪魔的不同之處。
隨著靈光消散,葉珩的眉眼重新舒展,又恢複了之前的漠然玄妙。
依照方才那段心法冥想,他的確感受到了與之前修煉時的差彆。
靈氣入體,像氣決泉達,水到而渠成,自然而無垢。
不知是否是因吸納了席於的靈氣,他甚至隱隱從中觸到了席於的意誌。
是一種磨而不磷,涅而不緇的堅定。
雖是在入定,但他依舊清楚感知到自己的一顆心臟在為之瘋狂跳動。
欲念,是天地萬物之本。
野獸放縱欲念,人類控製欲念,上古魔修既縱情亦控念。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人與天地合一,才能悟得通明大道。
隱隱約約的,葉珩好像摸到了一些修煉的門路。
他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
席於就坐在他對麵,撐著臉頰望著他。
對上他的目光,葉珩不由得有些臉熱。
不用說得明白他也知道,方才自己借助席於的靈氣修煉,又用的合歡宗心法。
此舉無異於……
席於沒有錯過他眼底的那抹不自然,紫眸閃過一抹光亮。
他勾了勾唇角。
“感覺如何?”
葉珩感覺喉間略有些乾澀,他點點頭,如實回答。
“很舒服。”
“嗯。”席於起身,“出去吧。”
他說著就往外走,隻留給葉珩一個挺拔的背影。
葉珩起身跟上,卻不料這片刻的入定竟讓他有些腿麻,起來時踉蹌了下,差點栽到床下,撐著榻沿才穩住身子。
席於聽到動靜回身,眉頭一擰。
“要去靈池嗎?”
感受到他身上沾染的自己的氣息,他沒忍住掃了眼他的後背,又飛快錯開眼。
“不必,緩一下就好。”葉珩皺眉,“我入定了多久?”
席於“兩日。”
“兩日?!”
葉珩嚇了一跳。
雖說席於修為高,可外散兩日靈氣也非同小可。
“你可有妨礙?”
看著他眼底的緊張,席於聲音平靜“無事,有靈石輔助。”
葉珩冷笑。
“你可是小清風門的倚靠,你若出了事,我們其他人也不必活了。”
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被他搞沒了,他絕對會死得很慘。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席於不滿地皺眉,轉過身子。
“休息好了自己出來。”
“你與我靈息交融,如今算這洞府半個主人,可自由出入。”
葉珩沒想到他會直接說破此事,卻又被他後半句鎮住。